她先找了喫的東西,坐在餐桌前,一邊喫一邊拿出手機看信息。
厲斯年皺眉看着她這個樣子,不知道爲什麼,江以寧鬧他覺得她無理取鬧,但是她這樣安安靜靜不哭不鬧,他又覺得她太過平靜不夠在乎。
白婧察覺到了厲斯年的目光,眼神又暗了暗。
才半年的時間,厲斯年居然就已經被江以寧勾了魂了嗎?
她實在是不甘心。
“斯年哥哥,我好難受。”
白婧的身體一直不算太好,當初白敬軒離開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妹妹,臨終之前抓着厲斯年的手,懇求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顧他妹妹。
此時看着白婧臉色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厲斯年收回了落在江以寧身上的目光,伸手扶着白婧,面無表情的上了二樓。
扶着白婧在牀邊坐下,厲斯年就要離開。
手突然被人拽住,白婧仰着臉,蒼白的臉看起來十分的脆弱和不安:“斯年哥哥,你,你會不會因爲嫂子不喜歡我,趕我出去?我什麼都沒有了,爸媽沒了,哥哥也沒了,白家的人都是吸血鬼,斯年哥哥,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厲斯年抿脣沉默,低頭看着她一言不發。
白敬軒是爲了他而死,白家的人對厲家也有恩情,厲家跟白家祖輩可以說是牽扯不清,如果江以寧跟白婧之間他必須要做出取捨的話,他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如何取捨纔好。
“放心,不會。”厲斯年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知道到底是說江以寧不會趕白婧出去,還是他不會丟下她。
白婧的心沉了沉,沒想到江以寧在厲斯年心裏的地位,遠遠地超過了她的想象。
她心中不忿,咬了咬牙,不過沒表現出來。
“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厲斯年扶着白婧,將人送回了房間。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屋裏早就已經沒了江以寧的身影。
他眉心狠狠的蹙起,有些煩躁,江以寧現在有些脫離他的掌控,似乎就是從那天飛濱南,遇到陸景灝夫妻開始。
想到這個,他的心頭越發的煩躁不安了起來,整個人暴躁無比。
江以寧不知道厲斯年心裏怎麼想的,她吃了東西補充了點力氣以後,就急急忙忙的出門了。
提前叫好了網約車,所以出了小區沒一會兒車就到了。
江以寧心裏還想着那件事情,從陸景灝手裏拿到了那玉墜以後,她就拜託李欣悅找內行的人幫忙去查一下玉墜的出處,沒想到還真的有了消息。
車子開了一個半小時以後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是位於麗港市南區的一個玉器市場。
這裏的玉器店很多,街上還可以看到擺攤賣玉器的攤販,看到有人進來了,就賣命的吆喝着,介紹着自己的東西有多好。
江以寧沒理會,腳步匆匆的到了目的地。
李欣悅人已經到了,見江以寧來了,趕緊的起身過來:“我把你給我的照片發給了好幾個業內的大師,只有這裏有一點線索,你先等一下,那人馬上就到了。”
店老闆態度還算不錯,給江以寧倒了茶,客氣的詢問:“這位小姐是那玉墜的主人?”
“不是。”江以寧心不在焉,聞言回了一句,掌心有些汗溼,顯然是很緊張。
五年了,她第一次那麼靠近真相,終於要知道念念的親生父親是誰了,心裏說不出的緊張和不安。
“慕老在雕刻界很有名氣,他看到你手裏的玉墜十分激動,說什麼都要跟你見一面,他估計半小時以後就到了,你多擔待一點。”店老闆見江以寧沒什麼聊天的興致,也沒繼續打擾,只是丟下一句話,就坐在一旁等着。
江以寧有些坐立不安,頻頻的回頭去看身後,不過外面很安靜,始終沒見有人來,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突然不來了。
好不容易纔有了一點線索,難道就要丟了嗎?
就在她萬分不安的時候,一個老人在一箇中年男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走路顫顫巍巍的,隨時都有可能會摔倒似得。
江以寧看到他就趕緊的站了起來,意識到自己要等的人大概是到了。
店老闆無比恭敬的迎了上去,笑容滿面的打招呼:“慕老,你來了,快請坐,請坐。”
那態度十分的熱切,可見這個慕老確實是身份不簡單。
江以寧壓下心中的激動,穩住情緒開口:“慕老您好,我叫江以寧,請問您是知道那玉墜的來歷是嗎?”
“小姑娘,你可以把那個玉墜給我看看嗎?”慕老的情緒有些激動,渾濁的雙目裏面帶了點水光。
江以寧遲疑了一下,還是從包裏拿出了玉墜,遞給了對方。
慕老手顫抖着接了過去,左右翻看了一下,又吩咐店老闆拿了放大鏡過來,仔細的盯着那玉墜反覆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錯,沒錯,是,是它,真的是它。小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玉墜,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慕老滿臉的渴望,看着江以寧。
江以寧聞言心卻是不由得一沉。
她本意是想要用這個玉墜查到念念的親生父親的身份,原本還以爲慕老認識這個玉墜,應該知道玉墜的主人是誰,沒想到他反過來還要問自己。
她心裏有些失落:“老先生不知道這玉墜的出處嗎?”
慕老沉吟了片刻:“知道倒是知道的,只是我需要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玉墜的。”
“我……”她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去說這個玉墜的來歷。
畢竟來的好像也不是多光彩。
難道要告訴慕老,這是她跟別的男人一夜情以後,對方留下的唯一信物嗎?
她抿了抿脣,猶豫再三,纔開口:“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留下的,慕老,實話跟你說,如果我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的話,我也不用找到你這裏來,如果你知道這個玉墜的來歷或者是出處,請你務必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