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的話才說一半,就被厲斯年直接壓在了沙發上,鋪天蓋地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
蓮嫂等人老早都已經離開了,偌大的房子裏面就剩了江以寧和厲斯年兩個人。
江以寧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厲斯年說的補償,居然是這個補償。
“厲斯年,你……”
江以寧反抗無效,被壓在沙發上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到最後連抗議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又痠痛又發軟的。
她鼓着腮幫子,惡狠狠的瞪着厲斯年。
只是剛剛被滋潤過的人,此時臉頰緋紅,眼底還氤氳着霧氣,看着非但沒半點兇狠的樣子,反而更添了幾分的魅惑。
厲斯年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狠狠一顫,低頭看着那一張精緻漂亮的臉,再次的低頭,吻住了那飽滿瑩潤的脣。
江以寧:“……”
這樣的補償,她並不想要。
“明天飛港城,你陪我一起。”
被折騰到大半夜,江以寧已經連半點力氣都沒有了,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渾身黏膩難受,卻又不想動彈。
耳邊男人的聲音異常的溫和,微涼的指尖還一遍遍的按摩着她發麻的耳垂。
江以寧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厲斯年的話,迷糊中恩了一聲算是迴應了,身子一翻,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厲斯年嘴角噙着笑意,低頭看着身邊熟睡的人。
只有在牀上她是最乖的。
江以寧這一夜睡得很不安穩。
她做了個噩夢。
夢裏她又回到了四年前,被許文靜帶着人抓去了黑診所,綁在診所簡陋的手術檯上,冰冷的器械穿透了她的身體,有什麼東西悄然的剝離,劇痛和一片血色籠罩了她的整個世界。
江以寧驚叫着從噩夢之中醒了過來,渾身被冷汗溼透,哪怕是清醒過來了,依舊因爲夢裏那過分真實的痛感而感到一陣的後怕和恐慌。
她臉色發白,整個人跟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蒼白的臉上佈滿了淚痕。
擡手一抹,一片溼潤。
江以寧慌亂的擦乾了淚痕,起身套了件衣服,纔拿了手機給張志忠打電話。
心裏那一抹不安總是揮之不去,讓她覺得手腳冰冷,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喂,張主任,念念他……”
“江小姐,念念他沒事,不過你們要轉院怎麼也不提前跟我打個招呼?這一次是真的找到合適的骨髓要做手術了嗎?在哪家醫院?方便跟我說一聲嗎?”
張志忠語氣聽不出什麼,不過似乎是有些抱怨江以寧的隱瞞。
江以寧愣了一下:“轉院?什麼轉院?”
“是你妹妹親自來的醫院,說是要給念念轉院,還說已經聯繫到了骨髓捐贈者,對方同意捐骨髓給念念做手術了……”
張志忠後面的話江以寧沒聽清楚,她只聽到了前面那一句。
她妹妹?給念念轉院?
腦海裏面倏地就出現了許文靜那一張臉,江以寧的臉色驟變,渾身彷彿墜入了冰窟一般,冷得血液都凝固不動了。
她臉色發白的朝着門口走去,一邊跟張志忠說話:“張主任,手續已經辦了嗎?我沒有讓任何人去給念念轉院,麻煩你,求你,幫我攔住她!”
許文靜!許文靜如果敢傷害念念的話,她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一想到念念落在許文靜的手裏,可能會遭到各種的折磨和傷害,江以寧就無法冷靜。
張志忠也是被嚇了一跳:“不是你妹妹?不好,已經辦好出院手續了,念念被他們帶走了……”
江以寧手腳發麻的下了樓,整個人蒼白無比。
“厲斯年,厲斯年……”
她此時腦子一片空白,往日的冷靜根本就一點都發揮不了作用,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許文靜的手段她太瞭解了,當初念念還是個胎兒她都能夠下那麼狠的毒手,何況是現在?
她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爲什麼許文靜會知道念念在哪個醫院,又憑什麼可以給念念辦理出院手續。
厲斯年剛運動完,身上穿着一條黑色的緊身運動短褲,肌理分明的身上佈滿了汗水。
聽到江以寧的聲音,他才從健身房走了出來,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江以寧看到他就好像是遇溺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似得,撲上前去,死死的抓着厲斯年的手臂:“厲斯年,求你,求你,救救念念,救救他……”
江以寧很少哭,更是很少這樣失控崩潰的哭。
上次沈秀琴出事的時候是一次,這一次是第二次。
兩次都不是爲了他。
厲斯年說不清楚自己心裏到底是什麼滋味,但是看到江以寧這個樣子,還是本能的心疼。
他抓住了江以寧的手臂,扶着她,讓她勉強的能夠站立,才沉聲的開口:“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念念被帶走了,是,是許文靜,她從醫院帶走了念念。厲斯年,我知道你不喜歡念念的存在,但是我求你了,你幫幫我,幫幫我好不好?”
江以寧六神無主的看着厲斯年,這個時候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居然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別急,交給我。”厲斯年扶着她過去沙發坐下,才起身去拿了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查一下那個孩子去哪裏了。”
江以寧坐立不安的坐在沙發上,心裏不安的很,一遍又一遍的刷着手機,等着許文靜打電話過來耀武揚威。
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一個名字在屏幕上面跳躍。
江以寧一激動,手一抖,手機差點就被她給摔了出去。
看清楚了上面的來電以後,她原本激動的心情又好像被人澆了冷水似得,漸漸地冷卻下來。
不是許文靜。
是保險公司打過來的推銷電話。
江以寧心煩意燥的掛斷了電話,捏着手機的指尖泛白。
此時江以寧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一條彩信發了進來。
江以寧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點開,看到上面的內容以後,血液瞬間就衝上了大腦,倏地一下站了起來:“許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