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跟厲斯年生氣了,要是少了一個腎,她就更不可能懷上孩子了,到時候念念要怎麼辦?
江以寧一邊抵着門,一邊掏出手機先給厲斯年去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在手機那頭傳了過來,江以寧有一種宛如隔世的感覺。
明明他們才十幾天沒見面,但是此時聽到厲斯年的聲音,江以寧卻覺得窩心的想要哭。
砰地一聲巨響,外面的人在用力的踹門,江以寧顧不上感動了,滿臉着急的對着電話喊了一聲:“厲斯年,救我……”
“江以寧?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在哪裏?”厲斯年心口彷彿是被人用手狠狠的抓住了似得,一抹不安快速的升起。
“我,我在天都……啊——”
江以寧的話還沒說完,門就被外面的人暴力的踹開了,站在門後的江以寧被重力一撞,整個人往前衝了幾步,摔在了地上,手機也因此被摔了出去,滑進了沙發底。
江以寧顧不上去撿手機了,快速的爬了起來,轉身看向了身後。
伍高帶着四個保鏢,面容冷峻的站在門口,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的溫度:“江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自己老實一點跟我們走,還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你們到底還有沒有天理了?難道你們家的人就能夠這樣一手遮天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強闖民宅抓人!你們不怕我報警?”江以寧憤恨的看着面前的人,腦海裏面卻是快速的思考着逃跑的路線。
門口被堵住了,根本不可能突圍,至於房間,不過是一扇門的功夫,大門那麼結實都撐不住幾分鐘,何況是房門?
她住的這一套房子可是在十多樓,想要跳樓逃生更是不可能。
江以寧心裏一下子就有了無數個方案,卻又自己把這些方案一個個的都排除掉了。
她往後退了一步,跟伍高等人保持距離。
伍高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徹底的失去了耐性:“江小姐,沒時間了,既然你不肯跟我們回去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了。動手。”
他話音才落下,幾個男人就如猛虎出籠似得,朝着江以寧撲了過去。
江以寧出手格擋,跟他們交手了幾招,對方的力氣大的驚人,一看就是退役下來的僱傭兵,她那點花拳繡腿對付一般人還是有用的,對上這種練家子,根本就撐不住,很快就被反扣了雙手控制住了。
“就算你們要把我抓去挖一個腎出來,總要讓我知道你們的身份吧?”江以寧此時已經徹底的冷靜下來了。
既然不能逃脫,那不如探聽一些有用的信息,至少判斷一下這些人到底是爲什麼而來。
寧雅琴她根本就不認識,口音聽着不是麗港市的人,有點京城那邊的口音,說不定是從京城來的。
“你沒必要知道。”伍高冷冷的回了一句,吩咐人押着江以寧出去。
江以寧也不反抗了,乖乖地跟着走。
電梯門打開,裏面走出來兩個人,看到眼前的架勢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這是在做什麼。
兩人聞言更是奇怪,面面相覷,才若有所思的從電梯裏面走了出來。
“張太太,有空到我家裏來玩啊。”江以寧又喊了一聲。
那女人聞言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回了一句:“好。”
等江以寧被押着進了電梯,那兩人對視了一眼,女的壓低着聲音問男的:“怎麼辦?要不要報警?那幾個人看着不像是好人。”
“報警吧。”男人當機立斷。
兩人打了電話報警,大概的說了一下情況,就趕緊的回去自己的家了。
江以寧乘坐電梯下了一樓,被兩個高大的保鏢一左一右的押着出去,樓下停着一輛黑色的麪包車,伍高直接吩咐人將江以寧塞進了車裏,他自己則是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江以寧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閉着眼沉默的坐在車裏,後面坐了四個保鏢,警惕的看着她,不敢有半點大意。
車子啓動,離開了天都花園。
他們走的時候,厲斯年的車剛好進來,兩輛車擦肩而過,厲斯年似有所感的看了過去,看着那一輛黑色的麪包車,下意識的皺眉。
車子剛開到江以寧住的那一棟樓樓下,厲斯年拉開車門下車,就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一條手鍊,是江以寧的。
他腦海裏面靈光乍現,突然想到了剛纔開走的那一輛黑色的麪包車,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上車,開車追着那麪包車去了。
所幸小區出來就是紅綠燈,麪包車出去的時候,正巧是碰到了紅燈,被耽誤了一分鐘,也是這一分鐘的時間,給了厲斯年機會,跟在了麪包車的後面。
這個時間路上的車不算太多,麪包車一路開進了麗港市的一傢俬家醫院,這家醫院是白家旗下的,在麗港市算是數一數二的私家醫院了。
厲斯年車停在門口,擡頭看着面前的醫院,眼神冷銳。
此時江以寧也被人從車裏拽了出來,她面色平淡,似乎半點都不着急擔心,跟着幾個高大的男人往醫院裏面走。
厲斯年一想到電話裏面聽到的,這些人帶江以寧來這裏,是要割掉她的一個腎,拳頭就忍不住的握緊。
他拉開車門下了車,跟在後面進了醫院。
私家醫院要比公立醫院好得多,不管是環境還是服務方面,都是最好的。
厲斯年看着江以寧被帶進了電梯,電梯上行,最後在五樓停了下來。
五樓是醫院的手術室。
他臉色越發的陰沉可怕,渾身透着恐怖的低氣壓。
“這,這位先生,請,請問您,您……”一個護士上前,原本是想要跟厲斯年問好的,結果被厲斯年的眼神嚇到,磕磕巴巴的,硬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今天五樓哪個醫生主刀,做什麼手術?”厲斯年身上那種上位者的氣息太過強烈,護士幾乎是本能的就回答他的問題。
“今天五樓是方醫生主刀,做的是一個腎臟移植手術。”回答完了以後,護士愣了一下,就見厲斯年已經走向了電梯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