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一起出去小區附近的飯店吃了一頓飯,白婧全程都沒說什麼,乖巧安靜得就真的好像是個聽話的妹妹似得,一頓飯喫的還算賓主盡歡。
喫過飯以後,白婧就自己打車離開了,半點都沒有糾纏厲斯年的意思。
江以寧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婧坐着出租車離開,又回頭看了厲斯年一眼,見他眉心微蹙,似乎是在思考什麼問題的樣子,忍不住笑着打趣:“怎麼?捨不得你那好妹妹自己坐車回去?你剛剛怎麼也不提出來送他?”
她可是知道厲斯年有多寶貝白婧的,過去她多說白婧一句話都不行,厲斯年總要跟她生氣。
不過這一次厲斯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只是霸道地將人摟在懷裏,摟着她慢慢地散步回家。
江以寧心裏覺得怪怪的,但是一時又想不明白是哪裏不對勁。
她乾脆也不去想了,反正她有自己的任務,只要好好的討好厲斯年,早點懷上孩子就好了。
這樣一想,果然心裏壓力就小了許多。
當天晚上厲斯年特別的賣力,似乎是在用行動表明,他有多緊張江以寧似得,江以寧被折騰了個夠嗆,到最後直接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江以寧起來已經中午十點多了,牀邊早就已經沒了厲斯年的身影。
她失神了片刻,總覺得似乎這兩天厲斯年對她的態度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牀上依舊兇猛的很,但是多少會在意她的感受了,這跟之前是完全不一樣的。
江以寧起來收拾了一番,吃了點東西,就直接去醫院了。
有幾天沒到醫院看念念了,她總是不放心念念現在的情況。
到了醫院以後,江以寧才驚訝地發現,居然有人在探視念念。
隔着玻璃往裏面看,看到那陪着念念下棋的男人,江以寧滿臉驚訝。
“張主任?”她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張志忠。
“這三天厲先生都有來醫院看念念,念念心情不錯,他的情況恢復得也很好,看樣子心情愉悅確實是能夠增強人體的免疫力的,他這幾天的情況比之前好了太多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估計再有半個月,他就能夠換到普通病房去了。”張志忠說着都忍不住感嘆。
他治療白血病有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念念這樣的案例的。
“他每天都來?”江以甯越發驚訝了。
厲斯年失憶以後不是不喜歡念念嗎?怎麼看他現在這個樣子,跟念念相處的很好?難道這個就是這幾天厲斯年對她的態度改變的原因?
江以寧心情複雜地看着病房裏面的兩人。
厲斯年緊皺着眉頭,手裏捏着一枚黑子,遲遲沒有下去。
“厲叔叔,要不我們這一局就算平手吧。”念念看着厲斯年,嘆了口氣,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厲斯年將黑子放下:“是我輸了。”
“厲叔叔已經很厲害了,比昨天厲害多了呢,這一局我們下了一個小時呢。”念念很認真地安慰厲斯年。
厲斯年表示他並沒有被安慰到,甚至覺得念念在嘲諷他昨天一局半小時就輸的丟盔卸甲的。
下一局圍棋比做一臺七八個小時的手術都要難。
“喜歡什麼東西?我還喜歡我媽媽。”念念歪着頭,認真的盯着厲斯年看了好一會兒,纔回答。
“別的東西就沒有喜歡的呢?比如說打遊戲?”厲斯年嘴角一抽,還是耐着性子問道。
“我沒有玩過,要不厲叔叔你明天來教我吧,我覺得我應該很容易學會的。”念念遲疑着開口。
“好,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厲斯年鬆了口氣。
他跟念念道別以後纔出了病房,一出來,就見江以寧神色複雜地看着他,厲斯年彆扭地咳嗽了一聲,故意用生硬的語氣開口:“你怎麼在這裏?”
“厲斯年,你……”江以寧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走了。”厲斯年冷着臉,沒給江以寧再開口的機會,一把拽過了她,拉着人就往外走。
江以寧沒反抗,任由厲斯年拉着。
從醫院出來,江以寧還是沒忍住:“厲斯年,你爲什麼會到醫院?念念他……”
她實在是不放心,總是害怕念念會受到傷害。
厲斯年性格陰晴不定,萬一哪天突然就抽瘋了傷了念念怎麼辦?
“怎麼?還怕我傷了你的兒子?”厲斯年聽出了江以寧語氣裏面的擔心,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的笑,“我還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就算我對你有怨氣,那也只是針對你個人的,不至於遷怒到一個小孩子的身上去。我會去醫院看念念,是因爲爺爺把他當繼承人,我總要去了解一下他的品性如何。”
“我,我沒有……”江以寧總覺得自己有點小人之心了。
厲斯年沒給她解釋的機會:“江以寧,在你的眼裏,我除了是個移動的J子庫,可以給你提供懷孕的機會,難道就是個心狠手辣,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的人?”
江以寧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看着厲斯年那憤怒失望的樣子,心口堵得慌。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最好要小心了,說不定我哪天突然心情不好,就把你那兒子弄死了。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厲斯年冷哼一聲,丟下一句話,甩開江以寧的手,轉身大步的離開了。
江以寧看着他的背影,話堵在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厲斯年離開。
一直到人看不到了,她才嘆了口氣。
明明不是想要跟厲斯年吵架的,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就變成這個樣子。
不遠處,一輛麪包車停在路邊,看着落單的江以寧,車裏的男人眼神一冷,剛想要吩咐手下動手去抓人,卻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朝着江以寧走了過去。
男人暗罵一句,只能夠暫時觀望,沒敢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