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抿脣沉默了片刻,才語氣凝重地開口:“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這一次對方有備而來,沈氏集團確實是存在了嚴重的違法行爲,不僅僅涉及了逃稅漏稅,而且還涉及到了洗黑錢,用劣質材料這裏還有辦法解釋,說是下面的施工部門做的事情,但是逃稅漏稅還有洗錢這一點,很難洗白。”
“我知道了,我們先過去吧。”江以寧握緊了拳頭,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開口。
飛機準時起飛,抵達濱南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江以寧告訴了厲斯年溫明淑家的位置,兩人開車前往了濱南市下方的招安鎮,來到了溫明淑的家中。
“以寧,你們怎麼來了?趕緊先進來。”溫明淑一看江以寧來了,頓時臉色一變,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跟着他們以後,纔將兩人帶進了屋裏,直接上了二樓的房間。
沈聽瀾看到江以寧,整個人從牀上跳了起來。
房間裏面沒有開窗,窗簾也拉了起來,沈聽瀾不知道抽了多少的煙,滿屋子都是嗆鼻的煙味。
厲斯年伸手扣住江以寧的手臂,拉着她出了房間,順手將門帶上。
“厲斯年……”江以寧抗議着開口。
“二手菸對胎兒不好,等他出來。一個男人如果連面對這種挫折的勇氣都沒有,他也不配做個男人。你要相信你舅舅,能夠在沈家破產,還被江氏集團和陸氏集團聯手打壓的情況下,依舊將公司辦起來,還辦得有聲有色的人,不可能會被這樣的小挫折打倒。”厲斯年拉着江以寧站在門口,故意大聲地說話。
坐在裏面的沈聽瀾自然是聽到了厲斯年的話,也明白,厲斯年這番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他抿了抿脣,坐在那,雙眼空洞地看着昏暗的房間,大腦一片空白。
最近兩天的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他才從麗港市回來,公司就被查封了,他因爲涉嫌逃稅漏稅,走私洗錢被通緝,這一切來的太快,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沈家被查封了,公司沒了,他也可能會面臨着坐牢的危險。
他原本還想要去找往日關係不錯的朋友周旋疏通一下,瞭解一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結果那些人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所有人拒絕了。
“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喝點水吧,他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比誰心裏都要難受。”看着江以寧和厲斯年站在沈聽瀾的房門外,溫明淑長長地嘆了口氣,才帶着兩人去二樓的小客廳休息喝茶。
“舅媽,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公司突然就出事了?”江以寧一把抓住了溫明淑的手,着急地開口問道。
“我知道了。舅媽你放心,只要這件事情舅舅沒有做過,肯定不會有事的。”江以寧緊緊地抓着溫明淑的手,語氣堅定的說道。
她堅信沈聽瀾不至於會那麼糊塗,這一次他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恩,我明白,你們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吧,餓了沒有?以寧懷孕了是吧?懷孕了可不能餓着,想喫什麼,我去給你做。”溫明淑牽強地笑了笑,就站起來要去給江以寧準備喫的。
江以寧這個時候哪裏有胃口喫東西,她搖頭:“舅媽,不忙了,我等舅舅出來,他不出來我就不喫東西了。”
“這怎麼行?你自己不喫肚子裏面的也要喫的,我去給你做去。”溫明淑一臉的不認同。
她快步轉身走開來到沈聽瀾房門口,還故意大聲地說道:“以寧啊,你可不能不喫東西,你舅舅他糊塗,你可別跟着他糊塗!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說完才快步地下了樓。
江以寧心裏煩躁得厲害,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沈家好好的怎麼就會突然出事。
厲斯年坐在那,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桌子,這個時候突然有電話打了進來,他看了一眼,是京城那邊的陌生號碼,厲斯年抿了抿脣,看着手機好一會兒,才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司立成威嚴的聲音:“怎麼樣?現在知道跟司家作對會是什麼下場了嗎?厲斯年,念在你是我司家的子孫的份上,我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沈家的事情只是一個警告,只要你答應回來司家,老老實實地跟那個女人離婚,娶了風家的大小姐,我自然會讓他平安無事,如果你不聽我的話,哼,那沈家只能夠破產了,而那個女人的舅舅,也只能夠進去坐牢了。”
厲斯年聞言眼睛一眯,眼底是一望無際的冰冷銳意:“她不叫那個女人,她有名字,她叫江以寧,是我厲斯年唯一的妻子。還有,你以爲做這種小動作,就能夠讓我妥協了?那你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厲斯年說完,直截了當地掛斷了電話,面色冷凝。
“斯年?”江以寧聽着厲斯年的話只覺得哪裏不對勁,忍不住疑惑地開口。
厲斯年拍了拍她的手背:“沒事,我有辦法幫舅舅了,你乖乖地在這裏別亂跑,我去去就回來。”
“恩。”江以寧對厲斯年是絕對信任的,她點了點頭,原本懸着的心,也終於是落下了。
厲斯年出了溫明淑的家門口,眼神徹底地冷了下來,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京城司家,讓他們動動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