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寧倒是沒有喝醉,她體質就是如此,喝一點酒臉就紅,也正是因爲這樣,能夠避免很多的應酬。
“恩,我休息一會兒。”江以寧也沒有跟倪莎解釋,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你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先下去了。”倪莎跟江以寧說了幾句,就先離開了。
江以寧靠在牀上,閉着眼休息。
關霓朵屁顛屁顛的湊了過來:“媽媽,媽媽,我聽到他們說,你跟那個厲總之前是夫妻,是真的嗎?”
江以寧聞言睜開了雙眼,看向了關霓朵。
剛纔關霓朵一直跟着她,她還真的沒注意到,旁邊居然有人說起她跟厲斯年的關係。
看她沉默,關霓朵一臉的不高興:“媽媽,我不喜歡那個叔叔,他太壞了,他欺負爸爸,上次我們在京城體育中心看哥哥比賽的時候,也遇到他了,他還想要跟爸爸打架。”
“朵朵!”江以寧不高興的喝止了關霓朵,她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才嚴肅的開口,“小孩子不能說那麼沒有禮貌的話,他不管怎麼樣都是你的長輩,你不可以對他那麼不尊敬,知道嗎?”
“可,可是他是壞人。”關霓朵一臉的委屈,不高興的說道。
江以寧不知道要怎麼去跟關霓朵解釋,她看着關霓朵那悶悶不樂的樣子,想到她跟關泓遠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纔會護着關泓遠,討厭厲斯年。
“朵朵,你記住媽媽的話,大人的事情,大人們會自己解決,你只想要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不可以隨便就討厭別人,知道嗎?”江以寧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關霓朵的腦袋,才輕聲的說道。
關霓朵也不說話了,只是靠在江以寧的懷裏,許久才悶悶的問江以寧:“媽媽,所以哥哥是你跟厲叔叔的孩子,是嗎?”
江以寧沒有回答,只是抿着脣,沉默。
關霓朵小手不安的絞着江以寧的衣服,好一會兒了,才又輕聲的問她:“那媽媽,你會不會不要我跟爸爸?會不會回到哥哥跟厲叔叔的身邊,不要我們了?”
“朵朵……”江以寧這才意識到,因爲念唸的事情,原來在關霓朵的心裏留下了這樣的陰影。
她居然一直害怕會被拋棄,所以纔會那麼牴觸厲斯年吧?
“媽媽永遠都不會不要你的。”江以寧輕輕地將關霓朵摟進了懷裏。
“那媽媽,你會不要爸爸嗎?”
關霓朵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江以寧沉默,沒有回答。
此時門口突然傳來了動靜。
江以寧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抱緊了關霓朵,兩人從牀上下來,警惕的看向了門口。
酒店的房門被打開,厲斯年跌跌撞撞的進來,看到房間裏面有人,也是錯愕了一下,隨後就看清楚了江以寧的臉。
江以寧抱緊了懷裏的關霓朵,冷冷的看着厲斯年靠近。
厲斯年直接走到牀邊,整個人躺了下來,感覺到一陣的天旋地轉,胃裏更是翻江倒海的,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裏。
江以寧看着他臉色蒼白,抱着關霓朵小心的退後了幾步以後,才悶悶的問厲斯年:“你進來做什麼?”
“休息一下就走。”厲斯年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他似乎很累,說話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
江以寧沒有離開,也沒有靠近,只是看着厲斯年。
不知道是不是江以寧在身邊的緣故,厲斯年覺得心裏踏實了。
實際上自從江以寧離開以後,他幾乎每天都失眠,必須要靠着酒精麻醉自己,才能夠勉強入睡,整整五年,每一天精神都處於緊繃狀態。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踏踏實實的睡過一覺了。
“厲斯年?”看厲斯年躺在那,不一會兒就沒了反應,呼吸漸漸地均勻,江以寧忍不住的喊了一聲。
關霓朵扭頭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厲斯年,許久才輕聲的在江以寧的耳邊說道:“媽媽,那個叔叔他是不是死了?”
江以寧聞言心裏咯噔一下,不過看厲斯年的胸口起伏正常,估計只是太累了睡着了而已。
她摸了摸關霓朵的腦袋:“他可能是困了,朵朵,我們先出去吧,找爸爸去。”
“恩恩。”關霓朵抱住江以寧的脖子,連連點頭。
江以寧抱着人擡腳準備離開,這個時候,厲斯年卻是突然開口了:“別走,你就在房間裏面。”
江以寧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理會他,依舊往外走去。
“江以寧,你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厲斯年輕聲的嘆了口氣,說完了這句話以後,就從牀上坐了起來。
“厲斯年,我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適。”江以寧淡淡的丟下一句話,抱着關霓朵快步的離開。
厲斯年也沒有去追,只是坐在牀上,看着她走到了門口,開門離開。
等門被帶上,房間裏面只剩下他一個人,他才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牀上還殘留着一點溫度,帶着一絲絲江以寧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扯過被子,蜷縮成一團,聞着那股熟悉的味道,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走就走吧,過去強迫了她太多,厲斯年此時不想再用那種方式,強行的將人留在身邊了。
江以寧抱着關霓朵從房間出來,看厲斯年沒有追出來,還有一絲詫異。
這可不太像某個霸道專制的人的性子。
江以寧站在門口,沉默了一會兒,就抱着關霓朵下去了。
江以寧剛剛進電梯離開,拐角處,白婧面目猙獰的走了出來,看了一眼江以寧出來的房間,脣角冷冷的勾起:“江以寧,你可真的是陰魂不散!”
說完她捏着手裏的手機,滿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