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抿着脣,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的盯着厲斯年。
厲斯年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地拍了兩下:“自己去自首,或者,我親手送你去。”
“做夢!厲斯年,你不在乎你母親,難道你也不在乎江以寧?我大不了拼了這條命不要,但是如果能夠拉上江以寧去做墊背的,那我也不算虧!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儘管試試看!”厲寒哼了哼,伸手拍開厲斯年的手,惡狠狠的威脅。
厲斯年的眼神暗了暗,看着厲寒的眼神,冰冷嚇人。
厲寒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下降了許多,他本能的有些恐懼。只是這個念頭纔剛剛生出來,又被他生生的掐滅了。
他怎麼可能會害怕厲斯年?
厲斯年能有什麼跟自己比的?
現在他已經徹底的得到了厲氏集團的一切財產,而且安家的一切,也都在他的手裏,只要假以時日,他定然可以凌駕在厲斯年之上。
到時候,江以寧是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想到這些,厲寒心中無比的興奮,他彷彿已經看到厲斯年跪在地上,苦苦的懇求自己放過他的樣子了。
“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厲寒,江以寧早就已經不是我的軟肋了。”厲斯年看着厲寒,眼神冰冷的,讓人覺得他彷彿是在看一具屍體。
他突然對着厲寒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
厲寒卻整個人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剛纔厲斯年那個眼神,太可怕了。
明明他是在笑,明明他什麼都沒有說,厲寒卻覺得自己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等厲斯年走了以後,他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許久才終於緩了過來。
厲斯年從厲家出來,渾身籠罩在低氣壓之下,黎尚都不敢開口說話,就怕不小心激怒了他。
離開的路上,厲斯年始終閉着眼,一言不發。
只是那若有似無的低氣壓,還是讓黎尚莫名的心悸。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厲斯年這個樣子,讓他無端的覺得恐懼。
此時的厲斯年,就好像是一隻沉睡中被驚醒的惡魔,隨時都可能會暴起殺人。
“去哪兒?”一直開了很遠,黎尚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厲斯年。
厲斯年倏地睜開了雙眼,墨黑的瞳孔裏面,還閃爍着淡淡的冷芒,他看着前方,沉默了許久,才淡淡的開口:“碧湖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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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南。
外面關於江以寧的醜聞,傳得沸沸揚揚,她卻彷彿沒受到任何影響似得,舒舒服服的在家裏看書,偶爾有靈感了,就畫個設計圖,日子過得無比的愜意。
關泓遠暫時沒有離開,江以寧雖然心中疑惑他這一次突然過來的原因,但是也沒有多問。
“叮鈴鈴——”
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裏面突兀的響了起來,也打斷了江以寧的思緒。
她放下手中的畫筆,過去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是一個來自京城的陌生號碼。
“喂……”
她剛開口,就被對方粗暴的打斷:“你就是江以寧是吧?關泓遠的太太?我現在命令你,馬上跟關泓遠離婚,你不要不識好歹。”
江以寧愣了愣,有些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確認對方是在跟自己說話以後,她才淡淡的開口:“你是以什麼身份跟我說這些話?”
“呵,什麼身份?就在幾天前,關泓遠跟我睡了,他已經不愛你了,只是礙於面子,纔不好意思跟你說離婚的事情,你要是識趣的話,就自己主動一點離開他,別逼我對你出手。”安如命冷笑一聲,連委婉的意思都沒有。
江以寧有些不敢置信:“你跟關泓遠?”
這可真的是稀奇了。
“廢話,難道我還能拿這種事情騙你嗎?我告訴你,我安如命要的男人,就沒有得不到的!你識趣的就自己主動一點離婚,別到時候被趕出關家,丟人的還是你。”安如命沒好氣的罵道。
江以寧還着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性格的女孩,她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沉默了片刻,還是開口道:“這位安小姐是吧?如果關泓遠真的要跟我離婚,跟你在一起的話,請讓他親口來跟我說,只要他開口,我絕對不會纏着他不離婚,如果他不想離婚的話,那你不管說什麼,都沒有任何意義,我不會主動提出離婚的,懂?”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不識好歹?我是給你面子,纔跟你說這件事情,你非得要鬧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是嗎?”安如命一臉憤怒的開口罵道。
江以寧搖搖頭,直接掛斷了電話。
此時關泓遠正好進門,叫江以寧下樓去喫飯。
江以寧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才突然說道:“剛纔有人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她叫安如命。”
關泓遠聞言臉色驟然一變,腳步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差點沒站穩。
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點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能說得出口。
他沒有辦法解釋。
哪怕他不是出於自願跟安如命發生關係,但是做了就是做了,這一點他必須要承認。
這兩天他一直都很煎熬,在想着到底要怎麼跟江以寧開口說這件事情,沒想到,最後還是安如命自己打了電話,告訴了江以寧。
他自嘲的笑了笑,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你是不是覺得,我挺渣的。”
“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江以寧到現在,也總算是知道爲什麼關泓遠這幾天一直都心神不寧的樣子了,原來是因爲這件事情。
“那天我跟朵朵一起回去,家裏給我打電話,說是老太太被我氣得心臟病發作,快要不行了,讓我回去家裏一趟。我也沒有多想,就直接回去了,沒想到,原來這根本就是個圈套,我回去以後,喝了一杯水,醒來安如命就躺在我的身邊了。對不起,以寧,我騙了你,我隱瞞了你這件事情。”關泓遠無比的愧疚,說到最後,更是雙手抱着頭,痛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