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厲斯年的話音纔剛剛落下,關泓遠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似得,一下子就炸毛了。

    他猛地站了起來,因爲起來的太過激動,膝蓋撞上了前面的茶几,原本放在茶几上的酒,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其他人都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震驚的看着關泓遠和厲斯年。

    他們想過厲斯年會玩的很大,卻沒想到,居然玩得那麼大,直接賭人了?

    誰不知道,關家就是靠着攀上了權家這棵大樹,拿出了手裏的部分資源,換來了這一次的聯姻,才繼續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可以說,江以寧對於關家而言,有着至關重要的作用。

    厲斯年居然一開口,就要關泓遠賭了江以寧?

    衆人都用看好戲的眼神,看着江以寧和厲斯年。

    厲斯年抿着脣,素淨的小臉上,看不到什麼情緒,似乎厲斯年說的話,絲毫不能引起她的情緒反應似得。

    對比與關泓遠的激動,江以寧表現的太過淡定了。

    她伸手,輕輕地拽了拽關泓遠的衣服,關泓遠才紅着眼,低頭看她。

    她對着關泓遠笑了笑,輕聲的開口:“泓遠,別激動,小心中了激將法。”

    關泓遠聽到那溫柔的聲音,心裏的那一把火,離奇的被撫平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坐了下來,只是看向厲斯年的眼神,卻依舊十分的不善。

    “厲少既然要用我來做賭注,那不知道厲少如果輸了,又要拿出什麼來呢?”江以寧側過頭,神色平靜的看着厲斯年。

    看到江以寧那眼神的時候,厲斯年眼神暗了暗,這個女人,這是在故意挑釁自己?

    他舌尖頂了頂後牙槽,沉默了片刻,纔開口:“你想要什麼?”

    “簡單,如果你輸了,這輩子不準踏入京城半步,也不準出現在我的面前。”江以寧冷冷的看着他,清脆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情緒,卻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扎進了厲斯年的心臟裏。

    他疼得幾乎不能呼吸,表面上卻依舊維持着那絕對的冷靜,似乎根本不爲所動,只是看着江以寧,眼神認真又堅定:“我不可能會輸。”

    江以寧不可置否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按在了骰盅上面:“那就開始吧。”

    “你確定,你來跟我賭這一局?”厲斯年沒有動手,只是看着江以寧,等着她的回答。

    “怎麼?厲少還怕我一個女人不成?你怕輸給我嗎?”江以寧笑得妖嬈嫵媚,那眼神,彷彿帶着鉤子似得,勾得人心裏癢癢的。

    厲斯年盯着她看了片刻,妥協了:“好,那就來吧。”

    江以寧隨意的搖了搖手裏的骰盅,就看向了厲斯年:“我好了。”

    厲斯年看她那玩兒似得樣子,眯了眯眼,也隨意的搖了兩下,便停了下來,同樣看着江以寧。

    兩人對視了片刻,江以寧率先打開了自己面前的骰盅。

    三個六,一個四,一個一。

    衆人看着三個六的時候,忍不住驚訝的看向了江以寧。

    看她剛纔隨意那一搖,沒想到居然還挺厲害的。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厲斯年的身上。

    厲斯年脣角勾起一抹笑,緩緩地打開了面前的骰盅。

    五個六,整齊劃一,無比的刺眼。

    不管怎麼看,這一輪,都是江以寧輸了。

    江以寧也不賴賬,拿起酒杯就要喝酒,卻是被關泓遠攔了下來:“你傷纔剛剛好,這酒我來喝。”

    說完他眉頭也不皺一下,拿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一口氣就將放在桌上的二十杯沃特加全部喝完了。

    喝完了以後,關泓遠整個人都有些意識不清。

    厲斯年看着她,突然笑了起來:“關少是不是不清楚遊戲規則?我們的遊戲規則是,三輪兩勝,現在纔剛剛開始,你就算是口渴了,也沒必要故意騙酒喝,萬一再輸了,豈不是又要再喝一輪?”

    聽着厲斯年揶揄戲謔的話,關泓遠滿臉漲的通紅,硬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江以寧瞪了厲斯年一眼,又將骰盅放了回去,用力的搖了幾下。

    厲斯年剛想要蓋上骰盅,江以寧突然伸手,一把抓走了他的骰子,又伸手搶過了他手裏的骰盅,將骰子一股腦的丟了進去,用力的搖晃了幾下,才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厲斯年看着她那熟練的動作,就知道,這丫頭過去沒少出來鬼混。

    他脣角彎了彎,似笑非笑的看着江以寧。

    “你可以自己搖一下。”江以寧面不改色的開口。

    “不用了,你既然幫我搖了,就按照你的來,我都聽你的。”厲斯年故意曖昧不明的開口。

    江以寧老臉一紅,瞪了他一眼,纔開了自己的骰盅。

    一個五,兩個三,一個二,一個一。

    這一輪,幾乎毫無懸念的,江以寧輸了。

    她喪氣的看着厲斯年打開的骰盅,裏面三個六十分的刺眼,讓她恨得直咬牙。

    輸了。

    “關少是不是覺得不甘心?想要再跟我親自賭一把?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厲斯年沒有理會江以寧的憤怒,只是看向了憤憤不平的關泓遠。

    關泓遠捏着拳頭,看着厲斯年,許久才坐了下來,伸手拿起了骰盅,用力的搖晃了三下,又放了下去:“我就跟你賭,一把定輸贏,你輸了,不準再出現在以寧的面前,不準打擾我們一家三口的生活。我輸了,我告訴你一個祕密。”

    “這樣可不公平。”厲斯年搖搖頭。

    “你會感興趣的,這個祕密,對你而言,十分的重要。”關泓遠無比篤定的看着厲斯年。

    厲斯年沒有說話,只是在思索着,要不要答應。

    贏肯定是贏定的,可惜關泓遠給出來的條件,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吸引力不大。

    “你不會虧的。”關泓遠直直的看着厲斯年。

    厲斯年摸了摸下巴,看了江以寧一眼,便點頭答應了:“好,那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吧。”

    他隨手的將骰子丟回了骰盅裏,然後隨意的搖晃了幾下,也不等關泓遠開了,就先開了。

    五個六。

    他根本就不會給自己任何輸的可能,因爲江以寧,只能夠是他的,他對於這個女人,是志在必得。

    這幾天他實在是太煎熬難受了,一方面想要尊重江以寧,不出現在她的面前,另外一方面,卻又相思成疾,無處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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