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摸了摸鼻子:“伯母喊我來家裏喫飯的,剛剛給我打了電話,思彤已經在家裏了。”
“我媽怎麼又讓你到家裏去喫飯?”江以寧嘀咕了一句,進了門,在玄關換了鞋,才走了進去。
思彤已經在家裏了,念念今天下午剛回國,此時也坐在客廳裏面,正跟沈秀琴說着這一次出國參加比賽的事情。
作爲神童,念念已經參加了大大小小數不清次的圍棋大賽了,家裏的獎盃證書,放滿了一個玻璃展架那麼多。
沈秀琴看着他是一臉的驕傲,隨後又嫌棄的看了權駱謙一眼,沒好氣的催促道:“你看看你妹妹,兒子都十歲了,你都多大的人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你什麼時候纔給我帶個女朋友回家來?我都要愁死了。”
在一旁看戲的權駱謙,怎麼也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的身上來,頓時一臉的無奈,連忙看向權諾頃,朝他求救。
只是眼裏只有老婆的權諾頃,又怎麼會管兒子的死活?
聽到沈秀琴的抱怨,連忙點頭,一臉的認可:“沒錯,你媽說的很對,你都三十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也太不像話了,爸媽也不要求你馬上帶個孩子回來,但是好歹女朋友要帶回家給看看的。我覺得上次到家裏來的那丫頭就挺不錯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她。”
權諾頃說的,正是塗柒柒了。
權駱謙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直接站了起來:“我公司還有事情,我回去加班了。”
說着就直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沈秀琴頓時氣得不輕,指着權駱謙離開的方向就罵道:“你看看你兒子,每次說到這件事情就逃避,不就是讓他找個女朋友嗎?跟我要虐待他似得,很難嗎?”
權諾頃咳嗽了一聲,難得幫兒子說了一句公道話:“公司的事情挺忙的,他確實是沒有什麼時間去談男女感情的事情。”
“放屁,那斯年公司的事情不忙?人家那公司可是比你們家公司大得多了,他怎麼就有時間追咱們家以寧的?還天天跟在屁股後頭轉,就是你兒子不上心。”沈秀琴直接罵了一句。
剛好進門的江以寧和厲斯年腳步一頓,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江以寧沒好氣的看着沈秀琴,她媽可真的是親媽,什麼話都敢說。
偷偷的看了一眼厲斯年,見他也是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
親丈母孃這話說的也沒錯,他確實是時間很多,天天追在江以寧的後面轉啊。
不追能行嗎?
他家媳婦兒異性緣好着呢,外面一羣豺狼虎視眈眈,就等着叼走她了,他要是不看緊着點,媳婦兒就是別人家的了啊。
“伯父,伯母。”厲斯年表情很快就恢復自然,笑着看向了沈秀琴和權諾頃,開口打招呼。
沈秀琴表情一僵,隨後才扭頭看向了身後,看到厲斯年的時候,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不過她倒是反應很快,只當做自己剛剛什麼都沒說。
“斯年來了啊?快過來坐。念念跟思彤都在呢,你們都還沒喫飯吧?我讓他們上菜,差不多可以喫飯了。”沈秀琴笑眯眯的看着厲斯年,又看了江以寧一眼。
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家女兒跟厲斯年真的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尤其是生了兩個孩子,準確來說是三個孩子,都是一樣的優秀。
“媽,你們先喫,我喫過了,我上樓去處理點事情,一會兒再下來。”江以寧心裏有了大概的建廠的規劃,需要先去記錄下來,回頭還要跟權駱謙那邊商量一下,問問他的意見。
加上她確實是跟陸靳川喫過飯了,現在還挺飽的。
沈秀琴忍不住的唸了幾句,在她開啓緊箍咒模式之前,江以寧趕緊的溜之大吉。
回到房間關上門,才忍不住的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追上來繼續給她念,否則的話,可是太折磨人了。
江以寧丟下了手袋,過去打開了電腦,剛想要打開文檔寫一下規劃的,就看到一個小彈窗跳了出來,是一封郵件。
而郵件發送方,居然是關霓朵!
江以寧頓時就有些激動,連忙打開了郵件,上面沒有寫什麼文字,只是一張風景照,看起來像是哪裏的明信片,一大片的草原,被風吹的彎了腰,遠處是即將下沉的夕陽,天邊還可以看到一排排的大雁在飛着,排成一個人字。
江以寧反覆的將那照片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有隱藏任何的線索。
這是哪裏的照片?
想了想,她乾脆將照片下載下來,然後用搜索引擎,開始搜索相似的照片。
還真的搜索出來了一大堆差不多的照片。
江以寧很有耐心的一張張對比過去,對比上面的草的種類,遠處的山的輪廓,以及周圍環境的一些特徵。
這應該是關霓朵給她發出來的線索,她跟關泓遠,很可能就在這個地方。
一想到那麼久了,總算是有了關霓朵的消息了,江以寧就忍不住的激動起來,手都有些顫抖。
一張張的照片被排除掉,最後江以寧總算是找到了一張,不管是草原裏的草,還有遠處的山的輪廓,幾乎都跟關霓朵發過來的一模一樣的。
她打開編程器,很快就編輯了一個程序,開始去人肉搜索這張照片的拍攝者的身份,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才總算是找到了對方的臉書,加上了對方的好友。
看着那聊天框的時候,江以寧的手都有些抖,許久才發過去了消息:“你好,我在網上看到你這張照片,拍攝的非常好,我很想去照片上的地方去旅遊,不知道能不能請問你一下,這是在哪裏拍的?”
消息發出去以後,江以寧緊緊地握着拳頭,緊張的要命,掌心都是汗,就怕對方會不搭理自己。
對話框上面,一直顯示着正在輸入中幾個字,讓江以寧的一顆心,始終懸在嗓子眼。
而很快,對話框跳動了一下,一行字被髮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