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睛瞪得老大，江以寧也能掐算出她心中的心虛，“可是徐晴全都已經承認了，已經承認是你花了五萬塊錢讓她栽贓塗柒柒的。”
“你說什麼？！”這個消息對於何慧而言，就像是一道驚天霹靂，頓時讓她臉色大變，“那個賤人出賣我？！”
“是啊，你出五萬，我出十萬，對於一個頂級設計師的未來而言，這十萬塊花的很值得。”江以寧支起手，悠悠道。
但實際上，她哪花過一分錢。
何慧和徐晴當年不過就是交易關係，爲了避嫌再也沒有聯繫過，纔給了她現在在這裏套話的機會，沒想到何慧的心理素質這麼差，一句話就招了。
眼見暴露，何慧臉色慘白一片，跌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還有些恍惚，拳頭緊緊攥着，一副氣的咬牙切齒的樣子。
江以寧冷眼看着她，“你還有什麼想要狡辯的，不如一起說了吧。還是說，需要我把你們送到警察局一起對峙呢？栽贓嫁禍啊，律師努努力應該能判幾年吧。”
“別！”何慧急忙求饒，“求求你，我還有大好的未來，我不能進去，我不能毀了我的名聲！”
“名聲？”江以寧譏諷一笑，“你有名聲，但是有內在嗎，做出來的東西也不過就J&D實習生的水平，就這樣還敢拿出來自稱是首席設計師？”
丟人現眼，簡直是在給這個行業抹黑。
何慧屈辱的咬緊了下脣，別過頭去，“我知道我的天賦比不上他，但這也都是我自己努力換來的。我也沒有那麼差的，我很有用。”
“江總，你看上那女人什麼了？我願意跟J&D籤永久的賣身契，求你千萬不要揭發這件事。”
好笑，她還把跟J&D籤合同當成條件了，還想順着杆子往上爬。
江以寧毫不避諱，“就憑你，簡歷只會在面試官那裏石沉大海，我簽了你有什麼好處？給J&D添一顆老鼠屎嗎？”
“不要再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丟人現眼的東西。”
“有這個投機取巧的功夫，不如想想以後應該怎麼辦吧。”
……
三天後。
被孤狼破壞的新品發佈會重新進行，且場面遠勝之前，空前盛大，甚至聚集齊了所有設計師協會的高幹一起，共同見證這個極具歷史性的夜晚。
壓軸出場的灰色連衣裙如同在裙襬上撒滿了星河，獨特的剪裁和仙氣飄飄的設計第一眼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觀衆臺上甚至還發出了一聲驚歎。
坐在江以寧旁邊的塗柒柒卻有些坐不住了，眼睛猛的睜了開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脣瓣都在隱隱發抖。
看到她這幅樣子，江以寧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塗柒柒緊張起來，眼神裏的光也黯淡下去，“就是覺得太好看了。”
這是出自她的手，怎麼可能會差，又是她江以寧欣賞的人。
看着她這一副悵然的模樣，江以寧抿了抿脣，一聲不吭的從貴賓席位站起身離開。
剩下的只有江以寧的結尾感言。
他在聚光燈下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了舞臺，笑着拿起了旁邊的人遞過來的話筒，“非常感謝各位能夠在那次的意外後，還繼續相信我們J&D，也感謝各位設計師協會的人願意來參加。”
“我想借着這個機會，向各位引薦一位極其具有設計天賦的人。”
設計師協會的會長頓時就來了興致，“你說的是哪一位？”
“就是剛剛設計那最後一條作爲壓軸單品的設計師，她叫塗柒柒，是我的助理。”江以寧緩緩說道。
但聽到塗柒柒這個名字之後，會長顯而易見的愣了一下，看起來這個名字在他的記憶裏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並且還是不好的印象。
會長的臉色有些難看，“你說的這個人我有印象，但是很遺憾的是，在幾年之前，他曾經……”
“您說的那件事情我知道。”江以寧很快就搶過來了話茬。
她能夠看得很清楚，現在坐在場下的塗柒柒，是一臉的擔憂和焦急，整個人陷入了十分驚恐的狀態。
她不想讓她在這樣的情緒中持續太久，今天這一場發佈會臨時加塞，主要還是爲了替他澄清這個遺憾，好讓她以後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做人。
“我今天特意把這件事情放在這樣重要的場合上說，就是想要替他澄清當年的事情，給她正名。”江以寧說話的時候，也是一直在和塗柒柒目光交接。
塗柒柒愣愣的看着她，緊張的攥着雙手，顯然有些不明白她在做什麼。
江以寧回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當年的事情是在蹭，如今我已經徹底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可當年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他確實是收了錢偷竊並且販賣公司的創意作品。”會長露出一臉的猜忌。
“如果那一天換算成我或者是在場的你的話，看着那個數字，把那樣優秀的作品，以那樣廉價的數字賣出去，是不是有些太蠢了？”江以寧一語道破。
“無論如何，用那樣的價格出售那樣的作品，簡直就是在暴殄天物，如果真的想從中謀利的話，爲什麼不賺的更高呢？”
“她確實需要錢，正是因爲需要錢，也應該把一樣東西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
江以寧巧舌如簧說的會長啞口無言，但是擺明了他的臉上，還是不太相信這件事。
說什麼都是假的，江以寧只能當場拿出了那天的錄音。
她只套了個話，就讓何慧自己說出來了一切。
在這段音頻播放結束之後，在場的人通通都是臉色大變。
何慧的名字在這個圈子裏可是最近殺出來的黑馬，儘管對於人才濟濟的設計師協會而言，算不上什麼出類拔萃的新秀，可好歹也有名字打出去了。
一時間場面亂做一團，衆人都在竊竊私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