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種人是什麼人？”江以寧冷笑一聲。
“不要一副你窮你有理的樣子，這世界上不合法的掙快錢的活多了去了，但那麼多人不做，你偏偏去做。”
“你也不想想，這兩百萬你就算是拿到手了，能不能做到有命賺，再有命花呢？”
但她說的這些道理，對於鄭金一個已經被金錢迷了眼的人而言，就像是耳旁風一樣，她的眼神仍舊沒有變化，只是濃濃的恨意。
“不用跟他多廢話了。”厲斯年打斷她。
陰冷的眼神重新掃在鄭金的身上，“我給你機會說實話，否則後果自負。”
他整個人的氣場威懾幾乎遍佈房間內的每個角落，光是看着他，鄭金就有種忍不住想要錯開視線去逃避的衝動。
只不過對了一眼他就發起抖來。
權力和金錢能夠壓死人。
他的情緒也已經接近崩潰，“我說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我就只不過是收到了一封郵件而已。”
“她先給我打了兩萬塊錢，說事成之後還有剩下的錢給我，我現在連錢都沒拿到呢，我也想找她啊！”
兩百萬縮水成兩萬塊錢，恐怕是誰都接受不了。
“那你們怎麼聯繫？”厲斯年拿過他的手機，強行解鎖之後，翻閱着通話記錄。
“應該就是這個。”江以寧指了指最近的一通來電，是對方打過來的。
而且是一串虛擬號碼，應該也用過加密纔對。
厲斯年看了一眼後，搖了搖頭，“這種號碼打過一次就廢了，沒辦法追蹤。”
他擡起頭，重新看向那個人，“說說吧，她有什麼特徵？或者打電話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值得你注意的地方？”
“一直都是一個女人在聯繫我的，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你們要找的那個人。”鄭金已經崩潰了。
“我就是拿錢辦事而已，我絕對沒有想過要對江總怎麼樣，原本她告訴我，只要在船上給江總下藥就行。”
“你可以作證，對不對？剛纔我打電話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昏過去！”
他彷彿把江以寧當成一根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懇切的看了過去。
江以寧神色凝重，點了點頭，“確實，但這並不表示能夠幫你脫罪。”
“既然你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誰，那還是讓我們聊聊那天高空墜物的事情吧。”
“可那件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鄭金的面色十分痛苦。
“她讓我做的事情，僅僅只有這一件而已。你們不要再逼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一下子倒是超乎兩個人的預料了。
厲斯年顯然不相信眼前這個人說的話，他用手摸上鄭金的痛穴，不斷地向下施力，“不要跟我撒謊！”
“她又爲什麼要找上你？只是這麼簡單的小事就要給你二百萬，你卻去相信了？”
痛穴被長時間持續擠壓，讓鄭金痛苦不已。
他雙眼緊緊閉着面色都憋的漲紅了，忍不住叫出來後結巴着說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她給了我那兩萬塊錢，也是在公司出事情之後的。”
如果不是受過訓練的專業殺手，在擠壓痛穴情況下，很難藏住祕密。
厲斯年沒有吭聲，只是用那雙野獸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很久，直到男人都叫啞了嗓子，他才把手拿開。
“應該沒撒謊。”
“那剛剛停電的事情呢，是誰對塗柒柒下手的？”江以寧眉頭緊皺。
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更加麻煩了。對方不單單買通了她公司的一個人。
用砸錢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實在是有些荒謬，可卻也是效率最高的。
“那又是什麼事情？我不知道…”眼看厲斯年又要動手，他又慘叫起來，“我真的不知道，剛剛停電的時候，我正被關在這間屋子裏！”
“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厲斯年又一次伸出手，反覆着之前刑訊的手段。
只是這一次的結果仍舊不理想。
“是那個人打電話告訴我行動的，如果是她安排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誰。”
鄭金已經絕望的大哭起來。
看他哭成這個樣子，基本是沒戲了。
只不過至少他們也得到了一點有價值的消息。
停電的事情，還有今天船上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有一個人在背後策劃的。
如果不是，很難做到在這麼巧合的時間裏，再偷偷潛入這個房間，對方大約至少有三個人。
通通都是聽從一個女人的命令在今天動手。
“怎麼樣，你能夠想起來是誰嗎？”厲斯年看着她皺眉，苦思的小臉，很久才問道。
江以寧搖搖頭，“完全想不到，我記憶裏沒有這種人。”
“那事情就麻煩了。”厲斯年頭痛的地方，江以寧也很清楚。
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如果單單只是開端那種層次的謀殺，頂多只是員工不滿意老闆因此想要報復。
但隨着出問題的人越來越多，足以證明對方是有系統有規劃的在騷擾她。
從一個人變成一個集體，一個隊伍，這將是一場不小的，沒有硝煙的戰爭。
“放心，只要有我在，誰也不會威脅到你的安全。”爲了讓他的情緒平復下來，厲斯年摟着她，吻了又吻。
眼看氣氛就要發生微妙的變化，江以寧聯盟伸出手擋住他，“好了，我沒事了，分清現在是什麼時候。”
她眸色陰沉，“如果對方遲遲沒有收到消息，恐怕就能意識到船上出事了。”
“等到她有所防備，我們想再抓人，可就麻煩了。”
現在之所以能抓到一個，也就是因爲殺了個出其不意，對方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想要摸清他們的套路，簡直就是難上加難。
想着，兩個人的視線又一些看回了關着鄭金的房間裏。
這個人也不是，不能再繼續利用下去。
鬼魅一笑後，江以寧走回房間，居高臨下的看着那被綁在椅子上的人，“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