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萬塊錢,是程風剛進家門發生的事,是程風離家五年,再見着家中窘迫慘狀的開始,也是吳家改變的起點。程風把一萬塊錢拿在手裏,遞給了程小麗。
小姑娘託着這一疊錢,眼淚嘩嘩就下來了。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家裏空空的,吃了上頓沒下頓窘迫。
想起了石家三兄弟逼上門來,要把吳家活命的田奪走的強勢;想起上不起學,喫不起飯,前路不知在哪裏,明天不知道怎麼開門的困境;
想起了朱大強人面獸心,要強搶她做老婆的絕望。她又想起了哥哥回家,強勢趕走石家三兄弟,打跑朱大強,一天強似一天的生活。
這一切,這一刻全都交織起來,讓小姑娘的淚水如開了閘的龍頭,嘩嘩地停不下來。
父母一樣百感交集,母親眼中晶瑩,不停地用手擦着通紅的眼睛。父親嘴脣發抖,鬍鬚不停地顫抖。
一萬塊錢,那些場面,那些困苦窘迫無奈,永遠藏在心中,甚至連想都不敢想,一想起來,就不禁淚流滿面。
“不哭,不哭,小麗不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切都好起來了!”程風把妹妹攬進懷裏,輕輕地拍在她的肩膀,然後向她,向父母,也向自己宣誓一般地道:
“一切的困苦,都永遠過去了,我向你們保證,未來會一天比一天好,是你們想都不敢想象的好!
任何困苦、危險,都將遠離我們的生活,我們只需要認真、幸福地享受每一天,好好地過好每一天!”
程風銘誓,小妹程小麗,父親、母親齊齊點頭,這一刻,有一股幸福的暖流在流淌,有一種家的溫暖在蘊釀。良久無人說話……
在安靜中過了好一會,石老三婆娘拍着巴掌,大笑道:“好了好了,吳老哥,香蓮嫂子,這下你們家真是苦盡甘來了!
要笑,要開心,漢中大哥,香蓮嫂子,你們哪算是熬出來了,什麼都交給程風,有錢有事業,你們哪就好好享福吧!”
程風父母連連點頭,一起笑了起來,眼睛紅紅的。小妹程小麗也笑了,臉上還掛着淚水。
程風開心地笑了起來,向石老三婆娘點頭致謝,石老三婆娘立刻開心地陪着笑。
程風心中搖頭,這女人雖然目光淺,看不得利益,但這見風使舵,拍馬逢迎可真是一絕,用得好絕對是個人才啊!
程風笑着對石老三夫妻道:“你們的來意我知道了,你們的目的我也知道了,這錢還給你們吧,我不能收!”
程風把錢推了回來。石老三一下傻了眼,看來程風真生氣了,修路供應沙子的名額沒他家份了。
沙子賣出去就是錢,賣不出去,就是堆在河邊越堆越高的垃圾,還擋路!唉,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爲了一萬塊錢,損失得有多少啊?十幾幾十萬呀!
石老三婆娘也急了,正要說話,程風伸手一按,止住了她,然後道:
“那合同除了對賭部分有點趁人之危,其他都沒問題。我今天要是收了你這一萬塊錢,就成了完完全全的毀約,仗勢欺人!
再說了,你們家的一萬塊錢,確實救了我們家的急,而我們忽然收了地,把你們家的莊稼全鏟了,你們家損失也不小。所以這一萬塊錢,該是你們的,我確實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