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祥補充說:“他自己開的價,一刀60文。咱庫存的都先給他拿走了。他還有半個時辰出發,說希望還要些。”
他說着,眼含期待地看着段璃璃:“我就知道咱們這個手紙是好東西,一定能賣錢。我只拿不準該定價多少。”
因爲烏桐鎮的手紙也分幾檔。最差的特別粗糙,裏面還有乾草硬梗,有人屁股被剌出血過。跟老溝村的村民們自制的差不多。5文一刀。
好一點的沒那麼剌屁股了,但是也很不舒服,而且特別容易摳破。要竄稀的話,得多墊幾張。10文一刀。
最好的一等,基本不剌了,偶爾摳破。16文一刀。
胡祥直覺他們自家出品的手紙真是個好東西,但他也真的拿不準該定價多少。這不像屏風、首飾之類的,多少聽說過,心裏大抵有桿秤。
他一個打工仔,實在不曉得富人們願意爲腚眼子花多少錢。
他對這個真的期望很高:“宋老闆把咱家的手紙帶到外面去,說不定咱家的手紙就廣爲人知了。”
一家商號要打出名聲,一是東西質量,二是一定要有特色產品。
雕花屏風雖然檔次很不錯,但不算特色。高檔精品紙倒很有特色,但消費羣體小衆。其他的木碗什麼的,質量很好,但不可能成爲特色產品。
唯獨這個手紙,昨天他撕了一塊在臉上蹭,比他自己的牀單被褥還柔軟的感覺。而且撕的時候就覺出來了,特別有韌性,想來是不容易被摳破的。
圓臉青年在晨曦中閃閃發光。
段璃璃只想喊救命。
誰、誰想靠廁紙揚名啊!
一想到以後別人提起她,就是“那個很會造廁紙的仙姑”,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段璃璃自認雖然以前在地球是有點鹹魚,但是自從來了這個世界之後,爲生存所迫,絕不再是鹹魚。可遇到胡祥才明白,以前網上爲什麼經常會看到一些領導吐槽那種“奮鬥逼”的下屬。
以前她是沒出社會的學生,只覺得下屬能幹多好啊,領導多省心啊。
但拒絕不了——店是你開的,人是你招的,人家全身心地爲你的店操碎了心。怎麼着?你當東家的要自發主動地去打擊員工的積極性嗎?
那是必然不行的。
段璃璃只能答應:“知道了。”
她說完,手指在空氣中戳戳點點的。
胡祥:“?”
胡祥看不到光屏,自然不知道段璃璃在設定【製造】任務。
現在的成品手紙,是段璃璃隨機實驗過很多次參數之後定下來的參數。
她只要把參數設定好,把任務排上隊就行了。
什麼?【乾草】不夠?
段璃璃拿出石斧——採集乾草是輔助功能,不是主功能,用石斧和用鐵斧沒區別的。
女東家沒立刻走,戳戳點點之後,變出一個玩具似的斧子,轉身跑到附近土地上,對着野草刷刷地揮。一揮過去就一片野草消失了。
胡祥:“?”
段璃璃再一看,什麼,【麻】不夠?沒關係,她雖然沒帶【麻】,但隨身揹着的儲物箱裏,有好多重複款式的衣服呢,都是刷【縫紉】熟練度的產品。全扔進原料框裏,當【麻】使。
段璃璃打夠草,把造紙任務插上隊,先翻身上狼,告訴胡祥:“我先去趟東北口那個院子,回來就給你。”
東北口就是鎮子靠山的位置,老溝村的人住在那裏。
段璃璃正準備走,忽然想到,其實那些成品衣服也可以拿出來的賣的。
她之所以沒拿出來,是不想有人跟自己撞衫。否則人人都穿得像仙姑可還行?
但……要是讓她家的優秀員工知道她把這些看起來真的挺好的顏色鮮亮的細麻布料的衣裳都扔去造手紙了,不知道會不會心疼?
她偷瞧了胡祥一眼。
胡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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