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楠有點矜持自得地說:“崇禮是我首徒,今年二十五。他便在七級武者中也是佼佼者,明年衝擊八級應該沒問題。”
你跟我說這個幹嗎,你倒是趕緊把夜行小哥哥叫來啊。
段璃璃也只能老神在在地應和:“嗯,真是年輕有爲。”
汪楠說:“他的出身血脈是極好的,家裏三個兄弟姐妹,全是武者。這血脈,姑娘的眼光真好。”
段璃璃:“……”
段璃璃裂開了!
汪楠毫無察覺,還在那吹自己這首徒呢:“旁的不說,他生得也好,以後生出來孩子也好看。雖說血脈重要,但是相貌也是重要的……”
不不不不不!大叔!我不想要方頭方腦的孩子!
不不不不不!我壓根就沒想要孩子,那只是我想睡夜行小哥哥的藉口而已!
汪楠還要再誇,段璃璃重重“咳”了一聲,強行打斷了他:“嗯,令徒真是……非常優秀!嗯,長得也端正!就是,嗯,跟我不太閤眼緣,能不能換個人?”
“啊,不合眼緣?”汪楠也有點懵,“我以爲姑娘看上的是崇禮?難道是阿喬嗎?”
救命!什麼阿喬!什麼崇禮!
大叔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抓不住重點!
段璃璃忽然反應過來了——她偷瞟夜行一定是被這大叔看到了。
問題是,夜行老是站在最後面,現在段璃璃一回想……好像,好幾次,夜行都是站在這個叫崇禮的大師兄的後面。
所以,大叔以爲她看上的是崇禮!
艹,這麼大一個烏龍!
段璃璃一頭黑線,深吸一口氣,阻止了汪楠去叫那個阿喬過來,直白地說了:“夜行不行嗎?”
好像忽然安靜了一下,隨即汪楠笑着說:“原來姑娘看上的是夜行?”
不知道怎麼地,雖然他臉上還是帶着和剛纔一樣的笑,但段璃璃就是覺得,他沒有剛纔那份推銷崇禮的熱情了。
段璃璃問:“他不也是你的徒弟嗎?”
汪楠笑道:“是,他是我最小的弟子。”
段璃璃問:“他不行嗎?”有點奇怪,汪楠好像不是很想推銷夜行。
汪楠正要說話,姓方的笑道:“夜行的血脈一般,不及崇禮和阿喬。姑娘想要血脈,我們一片誠心,自然是想將最好的給姑娘。”
他對汪楠說:“那就夜行吧。”
都說好是夜行了,他偏還沒完沒了,非要說一句:“夜行生得不及崇禮端正呢。”
我謝謝你哦大叔!
夜行小哥哥完美長在我的審美上!不用你操心。
事情就這麼定了。
汪楠說:“姑娘先回去,我讓夜行收拾收拾,待晚間,就讓他去服侍姑娘。”
段璃璃僵硬地往外走,走了兩步又轉身:“那個,嗯,他要是不願意也彆強迫他。不願意就算了,也不用換別人給我。沒關係的。”
這一下,方、汪二人都明白了,這玄門女弟子原來就是看上夜行了。二人都微笑,道:“姑娘放心。”
待段璃璃離開後,汪楠道:“嘿,真有眼力!挑了個血脈頂好的。”
姓方的道:“你說她是碰巧,還是……?”
“難說。”汪楠說,“這玄門,很有幾分神通。”
姓方的又擔心:“夜行行不行?”
汪楠說:“我好好教教他吧。”
段璃璃回到正殿,殿裏飄的都是精油的香味。
她種了那麼多的花,提煉出了好幾種精油,今天用了自己最喜歡的。去送晚飯之前就薰上了。
牀帳牀褥,都換了新的,特別好看,特別有氛圍。
她又趕緊洗了個澡,忐忑地等待着。
屋裏的大燈都沒打開,她特意只留了一盞落地燈,氣氛朦朧。等到天黑了,月亮都出來了的時候,終於響起了“篤篤篤”的叩門聲。
直把段璃璃敲的心頭直跳。
她走過去打開大門,門外夜行擡起眼看着她。
灰褐色的眸子還是那種讓段璃璃喜歡得不行的冷淡感。
說起來,除了昨天晚上城頭上一轉身的對視之後,夜行就壓根沒用正眼看過段璃璃。
夜行一步邁了進來,什麼也不說,只沉默地看着段璃璃。
段璃璃忽然不安,努力冷靜,輕聲說:“夜行,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你別怕你師父責備你,我去跟他……”
一個“說”字沒有說出口,脣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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