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託着腮,還有些意猶未盡,道,“小姐怎麼不跳了?小時候小姐那麼愛跳舞,跳的可真好看。”
一旁的柳依依也含笑看着。
陸菀道,“小時候做的事多了,現在都要做?”
星辰撇嘴。
陸菀帶着柳依依,叫星辰從她屋裏拿出了許多衣裳。那些衣裳都是不曾穿過的。這其中一件紅色的外衫,星辰便想起小時候陸菀穿着紅衣跳舞,便磨着陸菀再跳一次。
磨不過星辰,陸菀便在亭子裏面跳了幾下。
太多時間不跳了,舞步早就生疏了。但因爲長大了,身姿窈窕,比小時候自然更有韻味。
陸菀拿着團扇正搖着,目光一瞥,正好與迴廊上的沈冽給碰上了。
沈冽不僅不避,還繼續遙遙看着她。
陸菀用團扇指着他大聲啐道,“哪來的浪蕩子,竟敢偷窺我?”
沈冽終於覺得有些赧然了。
她已是他人婦,而他一個外男,實不該這樣看她。
星辰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沈冽了,道,“小姐,是侯爺呢。”
陸菀繼續道,“定北侯便可以偷窺良家婦人?這規矩是我那皇帝舅舅定的嗎?”
陸菀極少這麼大聲說話的,一時間便引了不少下人圍觀,又覺得自家小姐說得對,這定北侯實在是孟浪了些。
好一張利嘴。
沈冽對着陸菀微微頷首,轉身大步走了。
待沈冽走了,星辰道,“小姐,畢竟救了大公子呢。”
陸菀道,“大哥是柳姐姐救得,與他什麼干係?”又道,“以後他再來,不許叫他進鎮國公府的門。大哥真是交友不慎。”
星辰摸摸鼻子。
陸菀又繼續張羅起柳依依的衣裳來,拿了幾件,對柳依依道,“我的眼光許是與柳姐姐不同,柳姐姐自己看哪些喜歡便收下,都是新的,不曾穿過的。”
柳依依道,“小姐這些衣裳,都是上品,哪還有我嫌棄的道理?”
陸菀便拿起一件藕粉色的道,“這件好看,襯得柳姐姐更白了。對了,柳姐姐家裏是做什麼的?瞧着皮膚白皙,手更是光滑,一定沒做過什麼粗活吧?”
陸菀想着這就不奇怪了。柳依依爲人沉靜從容,見到這些綾羅綢緞的衣裳也沒有露出殷羨的表情,原是家中本就比較富足。
陸菀又道,“柳姐姐比我大了幾歲?我可不是嫌你老的意思,就是好奇呢,這種藕粉色姐姐不會覺得太嫩了些吧?”
柳依依回道,“我已經二十有一。原先家中也替我說了幾門親事,只對方都有點嫌棄我商戶之女拋頭露面,尚未成親便立了許多規矩。我爹孃一氣之下,便將親事退了。如今拖到現在,倒成了老姑娘了。”
陸菀道,“柳姐姐哪裏老了?是這世俗容不下我們女人優秀呢。柳姐姐不必擔憂,柳姐姐這樣的人不愁嫁不到如意郎君的。”說着道,“那就要這個藕粉色了。還有這幾件,柳姐姐都拿去穿。”
柳依依便收下了。
陸菀又道,“柳姐姐家中遭了變故,令人惋惜。你救了我大哥一命,如今到了鎮國公府,便什麼都不要想,先安心住下再說。你放心,不會有人說你什麼的。”
柳依依行禮道了謝。
等柳依依回了自己的廂房,陸菀問星辰,道,“這柳姐姐性子很穩,知書達理,又與大哥聊得來,我看與大哥登對的很,星辰你說呢?”
星辰不由擔心道,“只柳小姐的出身一般,不知道老爺夫人會不會同意。”
星辰說的也不無道理。
她道,“算了,八字還沒一撇呢,誰知道大哥和柳姐姐是怎麼想的。總之大哥平安歸來了,其他的事都可以再議。”
星辰撇嘴道,“大公子是回來了,姑爺還沒回來呢。小姐也不擔心一下姑爺的安危。”
陸菀語氣彆扭道,“他有胳膊有腿的,我擔心他做什麼?”
說完,甩了帕子走了。
星辰在後面喊道,“小姐,走錯方向了,那裏是蘇姨娘的院子。”
陸菀道,“我就是去找蘇姨娘的不行嗎?”
星辰捂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