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菀正要走,又聽那尼姑道,“二位少夫人先歇着,咱們下午再講。”
陸菀,“……”
等回了院中,見徐媽媽還沒回來。只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找人去打聽消息。
芍藥端了些點心過來,道,“少夫人早上便喫的少,先喫些墊肚子,一會兒就可以上午飯了。”
陸菀哪有一點食慾,道,“叫星辰去門口看看,徐媽媽怎麼還沒回來?”
芍藥道,“星辰姐姐去了兩回了,方纔又去了。”
陸菀又着急。
此時卻見高轍過來,看了一眼陸菀道,“皇宮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已經叫爹去託人打聽消息了,若宮裏有什麼消息傳出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陸菀不由道,“爹會幫忙打聽?此時巴不得撇清關係吧。”
高轍微愣。
陸菀道,“鎮國公府的事情與定國公府無關,我自會去打聽的。”
高轍本來是好意寬慰陸菀的。
因帝心難測,這件事到底最後什麼走向,誰也不清楚。他知陸菀一定心急,特意去找了高遠,高遠也是滿口答應,這纔來告訴陸菀的。
高轍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氣,溫言道,“你別擔心,有什麼事,我都陪着你。”
陸菀沒接話。
高轍只好先走了,待出了門,正好遇到了星辰。她便拉住了星辰道,“是出什麼事了嗎?菀菀像是對我爹成見很大。”
自綠錦的事情發生之後,星辰便不大樂意與高轍說什麼。但今日的事情,星辰不得不說,她沒好氣道,“姑爺怎麼不去問問高夫人做了什麼事情?活生生將人攔了,不要小姐去鎮國公府看望夫人,這算哪門子事?眼下鎮國公府還沒出事呢,便要離得遠遠的,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高轍一聽,也是喫驚。頓了一下,道,“聽說是去講經的,母親應該不會這般做吧?”
星辰呸了一下,道,“什麼講經非得現在講,還非得人去不可?連護衛都叫過來了,這是準備脅迫着人過去的,算哪門子講經?奴婢算是瞧清楚了,這定國公府便是容不下咱們小姐的。姑爺頭一個最壞。”
說完星辰狠狠瞪了一眼高轍,便舉步走了。
高轍被星辰罵的有點慚愧。
他深吸一口氣,便快步離去。
還沒踏進上院時,卻被趙姨娘帶人給攔住了。
趙姨娘問道,“火氣沖沖的,這是準備去哪?”
高轍沉着臉道,“去理論。爲何不叫菀菀回鎮國公府?”
趙姨娘啐道,“你糊塗!”
高轍道,“菀菀一片孝心,去探望自己母親,爲何要攔着?不曾想定國公府如此勢力,這點小小的事情,竟做出這種不恥之事來。”
趙姨娘忙把高轍拉到了一邊,斥道,“亂說什麼?這也是爲了你們好。若鎮國公府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在定國公府反而不受牽連。若真的兩頭跑,反而難逃干係。”
高轍道,“皇后滑胎,與我岳母有個關係?這風言風語本就十分可笑?你們竟也聽信?”
趙姨娘道,“誰知道這事情到底如何?關鍵還得看皇上到底怎麼想的?若此事真的怪罪到陸夫人身上去,她也不冤。誰叫皇后的頭一個孩子沒了。聽說是個皇子。那可是以後的太子了。”
趙姨娘氣的去打他,道,“你別在這跟我嚷嚷。你不信的事情不見得沒有人信。這次大房做的也沒錯,我是支持的。更何況,你以爲沒有你爹的允許嗎?也不想想菀菀是個什麼身份。”
又看一眼高轍道,“你也彆着急。一旦確定沒事,菀菀愛去哪就去哪,沒人會攔着的。你現在去鬧,大房也會名正言順的訓斥你,別叫你爹也不痛快。聽我的,回你的書房去。”
高轍還要理論,被趙姨娘拽着往前走。
“你馬上要入仕途了,該能分清楚什麼事能管什麼事不能管。菀菀哪裏不過是晚幾日回鎮國公府,死不了人。”
高轍一時語塞。
趙姨娘怕他衝動,又道,“你可別想着硬來。到時候被你爹家法伺候,我也幫不了你。”
高轍拂了衣袖,忿忿離去了。
待到了晚上,高啓來尋了高轍,二人一道又去了陸菀院中。
徐媽媽早已回來,鎮國公府倒是一切正常。只平日裏有不少遞拜帖的人,一夕之間消失不見了。
這倒是小事,陸菀也並不在意。
得知宋瑜一切都正常,陸菀放心不少。
尤其是宋瑜那句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我這個身份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陸菀也就安心了。
只肯定沒有以前那般有興致與星辰他們玩玩笑笑。
正打算早點到牀上躺着,卻聽說高轍和高啓一道來了。
因有高啓,陸菀便熱情了些。迎着二人在屋內坐下,芍藥忙去奉了茶。
高啓坐了下來,直奔主題道,“只弟妹擔心岳母大人,我亦是十分憂心。所以今日在國子監,也是託了大人去打聽了。宮內還在徹查此事,現在倒沒有說此事一定與岳母大人有關。估計也就這兩日,有關岳母大人的那些流言也該散去了。”
陸菀道,“大哥有心了。”
高啓又道,“我回來時去了一趟鎮國公府。岳母大人爲人豁達樂觀,情緒上沒什麼變化,你也不必擔心。”
高啓的舉動讓陸菀不由心頭一暖。她忙道,“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給大哥道謝。”
高啓忙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言謝?只不放心,藉着說這事的機會也過來看看你。如此話說完了,我也走了。若有消息,我定來告訴弟妹。”
陸菀起身,道,“我送送大哥。”
高啓走到門口,又對陸菀道,“這事也是二弟託我的,你也別怪他打聽不到消息。他畢竟還沒入仕途,官場上不認識什麼人。”
陸菀只道,“知道了,大哥。”
待高啓走了,高轍道,“是我沒用。不過我相信岳母大人一定不會有事的。明日我打算出府去看看她。”
陸菀道,“不必了。一個個爭相去看她,她還真的以爲自己有事了,這很奇怪。清者自清,相信皇帝舅舅會會把這件事情查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