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兄弟!出什麼事了!”吳霸焦急的問道。
“有刺客!孫盟主遇刺身亡!”蔡全無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怎麼會這樣!你要我帶人在院子外面埋伏好抓姦細。奸細沒抓着,孫盟主遇刺,這可如何是好啊?”吳霸望着蔡全無大驚失色道。
“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蔡全無表情木納的說道。
院子裏的人越來越多,三教堂的三位堂主、各寨的寨主,薛、譚兩位鏢頭都到了。這些人都知道蔡全無在作法查奸細,所以都沒睡,一聽說有刺客就都趕過來了。
孫飛遇刺的休息迅速傳開。
“蔡兄弟,孫盟主是怎麼遇刺的?他武功那麼高,怎麼會輕易的遭人暗算啊?”三堂主吳廣問道。
“孫盟主爲了救我,才中了暗箭!”蔡全無扶着孫飛的遺體頭也沒擡。
“那刺客是誰?你見到了嗎?”吳廣繼續問道。
“沒看見!不知道!”蔡全無說道。
“我追了半天總算追上了,可對方來了個幫手,我不是對手讓他們跑了!真他媽晦氣!”時遷在一旁說道。
“孫盟主用筷子射傷了刺客的手腕,那刺客將兇器掉在門外了,你們看就在那兒!”蔡全無向掉在地上的兇器指了指。
不看那兇器還則罷了,一看那兇器蔡全無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兇器正是自己這兩天把玩的,從崔小三那裏借來的騰蛇弩。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自己還是太嫩了,事到如今自己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確定,蔡全無心裏是一陣陣苦笑。
吳廣走上前去,將騰蛇弩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對川北三怪問道:“這騰蛇弩是你們唐門的暗器,如今是刺殺孫盟主的兇器,你們川北三怪恐怕脫不了干係!”
川北三怪一見騰蛇弩,不禁臉色大變,連忙說道:“吳堂主,冤枉啊!那騰蛇弩是我的,弩箭把上寫着我的名字,但是這騰蛇弩我前幾天借給了蔡先生了,他一直沒還給我啊!”
“是啊,蔡先生這幾天就用這弩箭打獵,還把獵物分給我們呢。我們都見過蔡先生用過這騰蛇弩!但是蔡先生救過我們的命,他怎麼會刺殺盟主呢?”人羣裏受過蔡全無獵物的人紛紛說道。
“蔡先生,你說刺客用這把弩箭刺殺了孫盟主,你們又沒追到。這騰蛇弩可一直在你手裏啊?孫盟主的死無論如何你是脫不了干係的?”吳廣拿着騰蛇弩說道。
“不是我!孫盟主救我才中毒的,他用筷子射傷了刺客的手腕,你看那血跡還在。吳堂主你可以查驗一下在場的衆人,看看誰手腕受傷了誰便是兇手!”蔡全無有點歇斯底里的說道。
“好,我們就查一查!來呀,所有人把雙手伸出來,我要看個究竟!”吳廣下令道。
一時間衆人都把衣袖挽了挽,露出了雙臂,三教堂的三位堂主一一的仔細觀看,大部分人手臂上都沒有新傷,有幾個有傷的都是老傷,一看就能看出來。
三位堂主查完了衆人的手臂,然後挽起了袖子,將雙臂伸出向衆人展示,他們的手腕上也沒有傷。
“蔡先生,你也見了,大家手腕上都沒有你說的傷,你還有何話講?”吳廣淡淡的說道。
“各位,一定是那姓蔡的聯合那個時遷暗害了孫盟主!大家想想,那姓蔡的本來就不是我們西北綠林道的人。他來歷不明,今天他用騰蛇弩害死了孫盟主還想嫁禍給川北三怪,真是用心何其毒也。今天我們就殺了他,爲孫盟主報仇!”薛振遠大聲說道。
蔡全無在下午的時候把他兩個得罪苦了,此時終於找到了反戈一擊的機會。落井下石、推波助瀾那都不重要,能出心中惡氣纔是主要的,兩個人拎着兵器就想過去。
此時人羣中一陣騷動,衆人議論紛紛。
“蔡先生是個好人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他前兩天還救過大家的命啊!”
“呸!我早就看那姓蔡的不像好人,前兩天就我們是收買人心,孫盟主死了他好當盟主!”
“我看他就是個奸細,在野狼灘是給我們演的一出苦肉計!”
人們說什麼的都有,大部分人那些話像刀子一樣扎着蔡全無的心。
蔡全無此時十分的後悔,真該在野狼灘讓他們全死了,一點人情都不講。前兩天還都對自己畢恭畢敬的人,轉眼間都成了仇人。一個個關鍵時候都是落井下石。真是牆倒衆人推,破鼓萬人捶啊!
“孫盟主臨死前將這封密信交給了我,讓我親手交給老種經略相公,信上寫了誰是奸細!”蔡全無拿出了那一封信,在衆人面前晃了晃。
這封信起了作用,吳廣一揮手,示意薛、譚二鏢頭退下。
“各位,這確實是盟主的專用密信,一般人是見不到的。那信封上的馬踩祥雲代表飛馬騰空、十萬火急!三根雞毛代表雞毛上天、萬事優先!此暗語只有盟主才能用,蔡兄弟你是怎麼得來的,那信上寫了什麼?”吳廣盯着信封說道。
“這是盟主臨終前交給我的,囑咐我一定要親自交給老種經略相公他老人家。這信上寫了誰到底是奸細、是兇手!”蔡全無大聲說道。
這封信是證明他清白的唯一憑證,他真想展開來當衆一讀,但孫飛說只能給老種經略相公一人看,他最終還是剋制住了這一股衝動。
“蔡兄弟,你手上雖有盟主的密信,但是盟主身亡卻與你有直接的關係。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把這封信交給貧道,由貧道和三教堂的二堂主、三堂主一起送給老種經略相公。你就暫且留在三教堂,貧道保證兇手如果另有其人,我一定還蔡兄弟一個公道如何?”
三教堂的大堂主八卦金針道人左雲左良朋說道。自打蔡全無進三教堂以來,從沒見過大堂主說過話,整天給人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
“左道爺,孫盟主生前叮囑在下一定要親自送信。不如這樣,我先去送信,送完信之後我一定會回到華山三教堂如何啊?”蔡全無覺得老道也不可靠,決定執行孫飛的臨死之託。
“蔡先生,我們已經很客氣了。都知道我們大堂主一般不說話,說出話來那是一言九鼎。他既然答應幫你送信,還你清白,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吳廣搶在左良朋前面說道。
“在下受盟主臨終託付有重任在身,況且盟主叮囑此信只能我一人送出,我蔡某也是講義氣的人。今天我是能走也得走,不能走也得走!你們若苦苦相逼,別怪我不客氣了!”
怎麼解釋都不聽,蔡全無急火攻心有些精神失常了。他真想拉傢伙和眼前這幫人打一架,但是殘存的一絲絲理智告訴他:一定要忍下去,像張無忌一樣忍下去,忍辱負重,不到萬不得已不輕言動手。
“你這人不識好歹!拿了個信皮來唬人,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內容呢?這是你小子的脫身之計也說不定,看來不動武是不行了。休走!接招!”
吳廣大喝一聲,舉着護手雙鉤就向蔡全無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