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敢停留,向東跑出了三裏,遠遠的就聽見了河水的咆哮聲。
馬上到洛河了,過了河就安全了。
可是就在蔡全無和時遷看見河面的一瞬間,蔡全無急忙的勒住馬繮繩,由於馬跑的太快停不下來。他把馬槊深深的插進土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馬停下。好險!還有五步就是幾十丈高的懸崖,懸崖下面就是洛河,然而沒人告訴他們這裏有懸崖。
黃土高原就是這樣,看上去一馬平川,又暗藏着千溝萬壑,一不小心就是坑兒。
“走錯路了,還的繞路!快走!”蔡全無長出一口氣說道。
“真晦氣!快點走!一會又要被包餃子了!”時遷也着急了。
蔡全無猛地拔出馬槊,鋒利的槊頭從地裏面帶出了一堆黑色的東西,蔡全無摸了摸是煤炭,也沒在意,這裏地處延安靠近神府煤礦能挖出煤來有什麼可驚訝的。只是當時沒有發電廠,也沒有蒸汽設備,有的話蔡全無也不介意當一回煤老闆。
當然這種念頭也是一閃而過,當前還是逃命要緊。
二人調轉馬頭剛走了不到半里,百十名黑衣人騎馬迂迴了上來,弓弩齊發,把蔡全無和時遷又逼了回來。
二人邊撥打弩箭,邊往後退,突然蔡全無右臂一麻,頓感渾身無力,用馬槊戳在地上作支撐纔沒有掉下馬去。
我艹!中箭了,還是毒箭!這是蔡全無的第一反應。
“時大哥,我中了毒箭!”蔡全無邊說邊用左手將馬槊拔出,槊頭上又帶出了一小堆煤炭。
“蔡兄弟,堅持住,不行我們就只能跳河了!”時遷說道。
蔡全無還想在說話,只覺得渾身痠麻,在馬上支撐不住掉了下來。而時遷也下了馬託着蔡全無往懸崖邊退。
黑衣人停止了放箭,一步步向前緊逼着。形勢危急,要麼被殺死,要麼就跳河。可是現在蔡全無身中毒箭,跳到河裏也是九死一生。
危急關頭一個念頭閃過,蔡全無對時遷說道:“時大哥,咱們腳下是一個煤礦,你把外面的土扒掉就會露出煤炭。你用飛抓的鐵鏈拴在在我這馬槊上,你把馬槊插在前面那個蘑菇巖上,鐵鏈另一頭搭在這煤炭上。快去!”
時遷知道蔡全無點子多,沒有多問。用手裏的刀在黃土地上使勁颳了幾下,露出了黑乎乎的煤層,又往左右颳了刮土,露出了水缸大小的一塊煤層。
時遷接着拿出飛抓的鐵鏈子,(那爪頭讓黑衣人頭領給削斷了)一頭拴在了鐵質的馬槊上,而後一個箭步蹦上蘑菇巖,將馬槊插在了上面,鐵鏈的另一頭放在了那塊水缸大的煤炭之上。
一切辦完了,時遷繼續拖着蔡全無向懸崖邊靠近。
時遷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快,毫無違和感。黑衣人見他挖地,還以爲他在佈置陷阱,沒敢輕易的再前進,把三面的退路都圍了起來。
這時,一道閃電劈中了馬槊,那電火花滋滋的經過鐵鏈傳到了煤層。
片刻之間,只見這一片地面變成了火焰山。
先是從地下的孔洞中噴出了一道道的火焰,將黑衣人吞噬。
大地裂開了一道道的口子,形成了一道道的火牆。
時遷一個沒小心,手臂被地下射出的火焰燒傷了一塊。
地下的火將黑衣人燒的幾乎全軍覆沒,另一方面也將蔡全無和時遷逼上了絕路。
這時的蔡全無已經處於昏迷中,朦朧的看到地下冒出的大火將黑衣人燒光了,又聽見時遷說跳河,再接着一股冰冷的感覺沁透了全身,什麼也不知道了。
??????
蔡全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一張牀上,渾身痠疼,四肢無力,全身感覺就像躺在棉花上,又像躺在空中。
他使勁的睜開雙眼,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時遷正坐在身邊打瞌睡,他正要鼓起一口氣說話卻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這時蔡全無渾身難受的感覺已經消失,只是渾身乏力動轉不得,兩隻眼睛能夠看到東西了。
時遷還是正在打瞌睡,自己躺在一張牀上,屋裏還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不遠處的火爐上正熬着藥。
“時大哥~”蔡全無虛弱的喊道。
時遷正在打瞌睡,一聽到蔡全無再叫他,一個激靈就醒了。
“兄弟啊!你可醒了!可急死老哥哥嘍!”時遷揉了揉通紅的眼睛說道。
“時大哥,我們這是在哪啊?”蔡全無迷迷糊糊問道。
“兄弟啊,你已經昏迷了有五天了。五天前在洛河對岸,你中箭後昏迷。我就按你說的把馬槊插到岩石頂上,又用鐵鏈子連到那個煤炭上,我滴個媽,你知道嗎?一道閃電把地都給劈開了,地下開始冒火,把那西夏黑衣人全燒死了。眼見大火燒到咱了,我就拉着你跳河了。那兩匹馬也跳下來了,多虧了那兩匹馬,用嘴叼着咱兩個的衣服,把咱兩個帶到了河邊。這時那江湖一盞燈老頭兒趕到,他見你中了毒箭,就把咱兩個帶到了這一間道觀,說這裏的主持安什麼全能治你的毒。所以咱們就到這了!”時遷把大體經過說了一遍。
蔡全無這纔對上號,算是明白了大體經過。
“時大哥,我躺着太累,扶我坐起來!”蔡全無說道。
“不行!那安老道說你中了什麼呼嚕呼嚕毒箭,不能亂動只能躺着!你可知道安老道把你放在了桶裏用名貴藥材煮了五天五夜才把你救了。這些藥給別人喫最少能延壽三十年。你現在可是個寶貝動不得啊!”時遷過來安慰道。
他端來一碗清水給蔡全無灌了下去,蔡全無頓時覺得精神多了,嗓子說話也不那麼疼了。
“蔡兄弟,我就是好奇你那把火是怎麼點的。地都能點着,你是跟誰學的,教教我吧!”時遷好奇心上來了。
“時大哥!那叫天雷勾地火,我改天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吧!你說那江湖一盞燈老前輩在這,我可要當面謝謝人家!”蔡全無說着就要起來。
“那老頭兒說他還有點事兒要去辦,把咱放到這裏就走了。現在只有安老道在家,你醒了,我正好去叫他!”時遷說道走了出去。
不多時,門外腳步聲響,時遷領着一個道人進來了。只見此道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高八尺,慈眉善目,鶴髮童顏,頭戴九梁道巾,身穿八卦道袍,手拿拂塵。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蔡全無說道。
“無量天尊!施主醒來就好,貧道再與你把一把脈!”那道人說道把右手搭在了蔡全無的寸關尺脈門處號了號脈繼續說道:“施主所中的毒已經排除了十之八九,再用藥兩三天也就能全部排出了”。
“多謝道長救命之恩,請問道長尊姓大名!”蔡全無問道。
“施主不要多禮,貧道安景全是也!”老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