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北宋大掌櫃 >第105章 舞陽樓
    看到卞祥輸了,安天印和手下的筏子客一陣的歡呼:“盟主神勇!盟主威武!”

    時遷咋呼的比誰嗓門都大。

    再看卞祥帶的那夥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噗??????”,頓時蔫頭耷拉腦的不說話了.

    蔡全無收回竹槍,往地上一戳笑道:“卞祥!你服不服!”

    卞祥摸了摸脖子深吸一口氣說道:“服了!”

    “那剛纔我們的賭約還做不做數?”蔡全無接着問道。

    “我卞祥說話算話!打賭擊掌的事怎能說了不算!你們贏了,渡口還是你們的,我們滾蛋!”卞祥一跺腳說道。

    “你們去哪裏?”蔡全無問道。

    “我們兄弟們都是幹苦力的,竈王爺栓在腿肚子上——人走家搬,到哪都能有口飯喫!”卞祥撿起斧子說道。

    蔡全無聽出了卞祥的意思,現在他們是無家可歸,無事可做,只能到處流浪。他今天能搶奪渡口的生意,明天也能禍禍別人,因此要給他們個營生纔行。

    想到這裏蔡全無說道:“卞祥,剛纔你也說了,輸了就跟我混。如不嫌棄,你就和安天印安幫主一起幹筏子客的營生如何?先找個喫飯的地兒,日後有了別的去處我絕不攔着,你看可好?”

    “真的?你們真能收留我們兄弟?”卞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收留你們幹筏子客。安幫主你看怎樣?”蔡全無又看看安天印。

    “盟主有命,在下無又不從!”安天印畢恭畢敬說道。

    “太好了!兄弟們終於有飯門了!”卞祥樂的合不攏嘴。

    他手下的兄弟也都高興的直蹦,對他們來說總算有了個安身立命的營生,不會再受顛沛流離之苦了。

    “安幫主,以後卞祥就跟你混了,還請安幫主不計前嫌啊?”卞祥對安天印說道。

    “卞壯士,不必客氣了,正所謂不打不相識,雖然你差點把我打死!以後咱們在一個鍋裏掄馬勺了,有什麼事咱商量着來就行!”安天印一句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說的卞祥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了!今天的事情完美解決,我建議咱去喫一頓,一來爲兩位壓壓驚;二來也歡迎筏子幫今天收了新人啊!”時遷不失時機的促成了個飯局。

    “對對對!如此甚好!幫主,過了渡口,黃河那邊的山西地界有個大鎮子,叫舞陽鎮。那鎮子上有間酒樓叫舞陽樓,那裏的菜好喫,酒也不錯,我們就去那吧!”安天印說道。

    蔡全無本來想快點渡過黃河,好抓緊趕路,因此心裏不想去喫酒。但是轉念又一想,卞祥剛剛加入筏子幫,怕他再有什麼反覆,因此要和他搞好點關係,喫喫喝喝嘛有時也是很必要的,進一步加深一下他與安天印的感情嘛也是很重要的,畢竟他兩個後面要在一起共事的,所以這頓飯是必須要去的。

    安天印和卞祥集合隊伍,跟着蔡全無、時遷來到渡口。此時羊肚渡的碼頭上已經聚集了上百人,有附近的村民、有小商販、還有一隻商隊。

    安天印馬上安排手下筏子客趕緊的撐筏子運送客商。

    蔡全無、時遷、安天印和卞祥也坐了一隻大號的羊皮筏子過了黃河,來到了山西境內。

    衆人下了羊皮筏子,換乘快馬又走了五六裏地來到了舞陽鎮。

    這個鎮子在黃河碼頭邊上,比較的繁華,有幾千戶人家上萬人口,東西五趟大街車水馬龍,買賣鋪戶一間挨着一間。

    安天印帶着大家來到了舞陽樓。

    一進門夥計就看見了安天印,連忙打招呼:“安大爺!您來了!我今天一早就聽見喜鵲叫個不停,一猜就是您老要來,樓上給您留着坐呢!還是老地方!”

    從口氣上就能聽出來,安天印是這酒樓的常客,與這掌櫃的和夥計都很熟。

    這夥計嘴是真甜,讓人聽着就是舒服,在衆人面前給足了安天印面子,安天印很是受用。他領着大家上了二樓,在靠窗的一張桌坐了下來。

    夥計急忙過來擦抹桌案,沏了一壺香茶給每個人都倒了一碗,然後擺上壓桌碟子,遞上一個菜單問道:“安大官人!您要用點什麼?”

    “蔡盟主!您看看要用點什麼?”安天印把菜單遞給蔡全無道。

    “客隨主便!安幫主看着上就行!”蔡全無說道。

    “對對!我們對喫沒什麼講究的!什麼解饞、頂餓就上什麼?”時遷在一旁幫腔道。

    “是啊!安大哥,我是半個月沒喫過肉了,燒雞、扒鴨子、肘子、燉牛肉,撿解饞的上就行。”卞祥也摩拳擦掌的說道,看樣子要大喫一頓了。

    “夥計!上等酒席一桌!紅燒黃河鯉魚要四斤往上的,小了我可不給錢!再來十斤東坡醉!”安天印見大家讓他點菜,便做主道。

    “好來!上等酒席一桌!鯉魚要四斤往上的,再來十斤東坡醉啊!”夥計喊着下去準備了。

    “安幫主!你剛纔點了十斤東坡醉!這東坡醉是個什麼酒啊?”蔡全無一聽這裏的酒和自己釀的酒同名,頓時來了興趣。

    “蔡盟主!說起這東坡醉可是好酒啊。小二過來,給這位爺講講這東坡醉的來歷!”安天印點手把夥計叫了過來。

    這夥計昂首挺胸來到桌前說道:“各位客官,要說這東坡醉可是好酒,他還有一段酒歌,各位爺要是有興趣我給各位唱一唱如何?”

    “還用唱的?真是新鮮!那你就唱吧!”時遷搶先說道。

    蔡全無和卞祥也想聽聽他要唱什麼?因此也沒攔着。

    只見小二正了正帽子,提了提氣,咳嗽了兩聲開始唱了起來:“各位名公聽端詳,這好酒產在那汴梁。荷花大街往西走,西門旁邊的醉仙居。小蘇學士把名兒起,用他的名號就做了酒旗。這純純的酒兒清如水,不似那土酒濁兮兮!大碗盛來大碗喝,給個官兒來都不做!都不做!”

    還別說,這夥計唱的也算婉轉悠揚,倒是有大街上賣十三香的小販的韻味。

    而且這歌詞寫的也好,分明唱的就是蔡全無釀的美酒東坡醉。

    蔡全無本以爲這酒和自己釀的酒同名,沒想到就是自己的酒,頓時來了精神。

    “夥計!你說說,京城的好酒怎麼到了你這裏了?”蔡全無問道。

    “諸位客官,這東坡醉本是東京汴梁城的名酒,多少達官顯貴都喝這酒,喝着有勁,醉了不上頭。按說這酒到不了咱這裏,可是咱這舞陽鎮也是個水陸碼頭,往西的客商都在這裏打尖休息。這些個客商在東京都喜歡喝這東坡醉,於是都會帶一些回來,沒想到在咱這賣的太火了。所以我們掌櫃的都會委託去往東京汴梁的客商帶幾十壇回來。”夥計解釋道。

    “原來如此!”蔡全無自言自語道。

    原來他的東坡醉太有名了,被那些愛喝酒的客商帶到了此地,這就是品牌的傳播力,從側面也反映出自己的酒館生意是非常的紅火。

    上次在陝西,江湖一盞燈賣的也是東坡醉,蔡全無睹物思人,想起了東京的朋友們!今天又碰到了東坡醉又豈能放過。

    蔡全無倒了一大碗酒,深吸一口氣,咚咚咚一飲而盡。

    “還是原來的味道,那幫小子們沒偷懶!”蔡全無感到非常的欣慰。

    “是嗎?我嚐嚐!”時遷也倒了一碗一飲而盡,咂摸咂摸嘴說道:“嗯!還是原來那味!”

    “怎麼?蔡盟主和時大哥喝過這酒?”安天印問道。

    “安幫主!何止是喝過這麼簡單啊!你知道蔡盟主的另一個身份嗎?他就是東京汴梁醉仙居的掌櫃的,這東坡醉就是他們家的買賣!”時遷樂呵呵的說道。

    “原來如此!真是失敬失敬!蔡盟主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也是釀酒的高手啊!”安天印驚訝的說道。

    “我本來就是個酒店掌櫃的,因爲一件案子我纔到了陝西,又當了這盟主!安幫主這麼愛喝這東坡醉,我給你留個條子,你去東京要多少有多少!”蔡全無說道。

    “如此說來多謝盟主!”安天印笑着說道。

    “你們如此誇讚這酒,想必是好酒無疑!俺也常常這好酒!”卞祥說着也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好酒啊!好酒!只是太猛了些,燒的五臟六腑直冒火!但就是痛快!”卞祥說道。

    “這酒不能大碗的喝,應該用酒盅來喝,要慢慢的品。我只是太想家了想找找家的味道才大碗喝的,你們別學我了。咱慢慢的喝!”蔡全無笑着說道。

    他知道這酒足足的四十度以上,比一般的米酒烈的多,這些人如果用大碗喝,有個四五碗就得全趴下了。

    酒菜端上,四人把酒溫了邊喫邊聊。

    那卞祥舉起筷子就不放下了,專向那肘子肥雞下手,像是把前兩天的虧空全補回來似的。

    時遷也是個優秀的喫手,專挑鮑魚海蔘招呼,不多時喫的滿嘴是油。

    蔡全無和安天印倒是非常安穩,一口酒一口菜的聊着。

    四人正喫的高興之時,從角落裏傳來了一個男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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