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兵的既定方針已定,三人不敢耽擱,連夜回馬去見萬劍天尊李老歪。當李老歪聽說借兵的策略是蔡全無提出的之後,高興地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不住地洋洋自得,更是把蔡全無誇成了一朵花。
對於天尊對蔡全無的誇讚,李世奇心裏沒有任何的波瀾,他的內心早已經天下爲公,只要蔡全無的方法對大夏國有利,他都會從心底裏高興,都會無條件支持。
但是這對李邦佐而言,那就是一個過不去的坎,既生瑜何生亮?自打師父收了這麼個聰明伶俐的二徒弟,他這個大徒弟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明明是三人一起見得皇上,功勞卻全成了蔡全無的啦!現在師父見了自己,臉色沉的就像三九天一樣冰冷,見了蔡全無確是三伏天一樣的燦爛,同是一師之徒,這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只是現在一切還得靠蔡全無出點子出力,他李邦佐還不敢一拍兩散,天大的委屈只能忍下來。
一切都安排好了,蔡全無和李世奇起身趕往遼國,李邦佐代替師父送行。
“大帥一路多保重!恭祝大帥馬到成功!”
“恭祝師弟此去一帆風順!順順當當的去,順順當當的回來,師父還等你的好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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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邦佐握着蔡全無和李世奇的手遲遲的不肯鬆開。
“國師也多保重!皇上的安危還需要果實多多盡力!”
“師兄!你雖在大夏國,身上的擔子也不輕啊!聯絡各地的勤王力量還得靠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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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全無和李世奇也不停地叮囑李邦佐,**尚未成功,大家還需努力。
三人不停地寒暄了一陣,情到深處還都流了幾滴眼淚,眼見得日上三竿,蔡全無和李世奇這才戀戀不捨的上馬緩緩而行。
“你們師兄弟還真是手足情深啊!”李世奇望着眼淚汪汪的蔡全無被他們的兄弟情義所感動。
“是啊!師兄弟這潭水很深啊!”蔡全無摸了摸眼角的淚水從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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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啊!你可得回來,至於師弟嘛!你還是不要回來了!”李邦佐望着百步外的二人背影默默地自言自語道。
“師兄!你~說~什~麼?”蔡全無回過頭來右手貼在耳朵上望着李邦佐喊道。
李邦佐見狀心裏一哆嗦:我勒個去!這麼遠的距離他都能聽見,真是見了鬼了!
不過他腦子轉的也快,急忙大聲地喊道:“你們一定要回來!”
“知道啦!”蔡全無對着李邦佐喊道。
“剛纔怎麼啦?”李世奇不解的問道。
“這兩天不知道怎麼啦!老是能聽到一些很遠很細小的聲音。”蔡全無便揉着耳朵邊說道。
“可能是過度操勞,上火了吧!”李世奇解釋道。
“也許吧!”蔡全無說着給了馬一鞭子,這匹馬四蹄騰開進入了高速越野模式。
李世奇急忙打馬跟上,兩匹馬很快變成了兩個斑點消失在天際,只剩下李邦佐孤零零的看着遠方。
蔡全無和李世奇二人打馬如飛,沿着賀蘭山一路向北。沿路之上,很多村莊都已經荒蕪,有時候走一天也碰不到一個人,這讓一向憂國憂民的李世奇唏噓不已,國勢頹廢民不聊生,大夏經不起戰爭了!
出了賀蘭山口就是一望無際的河套平原,地勢平緩,可以說是一馬平川。李世奇又是個活地圖,哪裏有關口,哪裏有城鎮,那條路遠那條路近,他都爛熟於心,所以兩個人沒費多大力氣就來到了黃河岸邊的葫蘆渡。
這一段黃河是大遼和大夏天然的邊境線,過了黃河那邊就是大遼國的地盤了,到了那邊總算可以喘口氣了。
原來幾個月前,大遼使團在大夏被襲擊。遼國道宗皇帝大怒,寫信問責小梁太后,可是小梁太后一個勁的扯皮推諉甚至甩鍋給吐蕃,這讓道宗皇帝極爲不滿,於是封鎖官渡與大夏絕交。
小梁太后更狠,下令將黃河沿岸與大遼接壤的十八處渡口全部拆除,有私自過境者殺無赦。這使得本來就緊張的兩國關係更是雪上加霜。
二人沒有辦法,大罵了一番發泄完情緒之後沿着河邊尋找,希望能找到一條漁船哪怕是一葉舢板也好。而且自古以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官渡是沒人擺渡了,可是這私下裏指定還有人幹這一行。
功夫不負有些人,二人在距離葫蘆渡下游五里的蘆葦蕩裏找到了一個蘆蓆窩棚,棚子邊上拴着一條小船。
蔡全無和李世奇人見狀喜出望外,急急忙忙向窩棚走來,可算是找到船了,一會多給船伕點錢,讓他趕緊的把我們渡過去。
只是二人往窩棚裏一看,頓時失望了半截。只見窩棚裏盤腿坐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頭髮鬍子花白,左手一個酒罈子,右手拿着一個鹹菜疙瘩,正在嗞兒嘍一口酒,咯嘣一口鹹菜的喝的不亦樂乎。
老者身前左右扔着三四個空酒罈子,兩眼微眯,晃晃悠悠一看就是喝高了。這種情況漫說是划船了,就是坐船也坐不穩當啊!
“兩位要坐船?”老者聽到有腳步聲,擡起頭睜開朦朧醉眼噴着酒氣問道,一副駕熟就輕的樣子。
“老人家我們是要坐船的???”李世奇急忙說道。
“走着???”沒等李世奇說完,老頭將鹹菜疙瘩往懷裏一揣,右手提着那罈子酒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老人家!我們是要坐船,只是您老人家都喝醉了還怎麼划船?還是醒醒酒再說吧!”李世奇急忙說道。
“小兄弟!我沒醉,這才哪到哪啊?你去周圍打聽打聽,誰都知道我喬老三那是海量,喝的越多撐船越穩!”老頭說完三兩步走到船上,用一隻篙穩穩地撐住了小船,然後溫柔地向蔡全無和李世奇一笑,那意思是說:別墨跡快上船!
“這?”李世奇看看蔡全無意思是上不上去?
“上!”蔡全無一揮手,二人把馬拴在小船後面然後爬上船艙。戰馬都會游泳,跟在船後面就能游到對岸。
還別說,這喬老三撐的船還真穩當。
“蔡先生,你真是高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船家還能划船!”李世奇看着蔡全無面漏佩服之色。
“哪裏!哪裏!我只是覺得此人在黃河邊上生活,怎麼着都有兩把刷子,所以我就賭了一把!”蔡全無嘿嘿一笑。
“有道理!這人一口鹹菜一口酒,如此喝酒之人我平生僅見,他對自己可真夠狠的。”李世奇撇了撇嘴說道。
“這算什麼?我們那裏還有更狠得,下酒用鐵條蘸醬油。喝一口酒舔一下鐵條,一勺醬油能喝好幾斤酒!”蔡全無給李世奇吹噓着。
“真狠!我這輩子覺得喝酒喫鹹菜已經算苦日子了,結果還有更狠的,喝酒就醬油!”李世奇覺得他又打開了眼界。
“這算什麼?最苦的時候,一根烤肉的籤子我就能喝二斤!”喬老三聽着高興,也興奮地吹了起來。
“你們聽!遠處有什麼聲音?”
正在幾人聊得高興之時,蔡全無又揉了揉耳朵,他彷彿聽到了上游方向有動靜,同時感覺到一陣陣的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