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溫顏以爲她要得逞的時候,身體被男人伸出手按了下去,睜開眼,她沒能從他的眼睛之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慾望,只有濃重的漆黑一片,那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
驚愕。
“勻廷,你……”
“抱歉!”江勻廷從她身上下來,冰着一張臉,撿起了地上的衣物穿上:“今日身體不舒服,下次!”
緊接着男人便離開了臥室。
溫顏後知後覺的才反應過來,剛剛……剛剛…這個男人,對她的勾引完全可以冷漠對待。
……
出了江家的江勻廷直奔警察局,對於他自己的身體,他有了一種認知,那就是他的身體只對溫詩暮那個女人有感覺。
這樣的認知,讓他火氣拔高。
明明,對那個女人,他厭惡到了極點!
當年如果不是溫顏消失了,他也不會娶溫詩暮當她的替身,這麼多年來,她在他的眼中,也只是一個替身而已!
……
溫詩暮嘔吐了,儘管什麼都沒有喫,但卻吐到臉上血色全無的地步,再加上她從未住過這麼差的環境,身體的反應很大。
她住的那間房突然被拉開,夾雜着陰涼氣息撲入進來,讓溫詩暮哆嗦了一下,她手捂着胸口的部位,回過頭,看到了江勻廷那張過份沉陰的面孔,沒有來得及說什麼,便被男人一把給拉了起來,一個轉身,她後背貼到了牆壁上,脖頸被江勻廷掐住。
這對於剛剛嘔吐到不行的溫詩暮來說,是雪上加霜,一度讓她喘息不過來。
江勻廷盯着她怒氣衝衝的質問:“溫詩暮,你很得意是不是?”
溫詩暮雙手抓住江勻廷的手臂將他往外面推:“你發什麼瘋!”
江勻廷的火氣全來自於他對自己身體的認知,驗證性的吻上溫詩暮的嘴脣,這是三年來,他們第一次接吻,溫詩暮被震驚到了,婚姻三年裏,他從不吻她,碰的只有她的身體,她也曾想過無數次江勻廷吻她的場景,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吻着吻着溫詩暮流下了眼淚,突然察覺到自己那時候真的是蠢到不行,一個男人就算去玩一個小姐,那個小姐至少還會從他身上得到金錢,而她溫詩暮是被一個沒有感情的男人睡了三年,然後一無所有。
很快,就算溫詩暮不迴應他,江勻廷的身體也起了反應,與他面對溫顏的時候完全不同。
他瞧着溫詩暮被他吻的有些紅腫的嘴脣,淡笑出聲:“我發什麼瘋?溫詩暮你不懂嗎?無非就是想在跟溫顏結婚之前,再睡你一次!”
“啪!”溫詩暮想也沒想,她被江勻廷的話刺激的一巴掌落到了他臉上,掌心發麻,顫抖着身體怒斥:“江勻廷,你畜生!”
那一巴掌將江勻廷的臉打偏了,她的指印在上面非常的明顯。
這是第一次,他的臉被人給打了,江勻廷舌頭頂了一下口腔內部,他視線轉回來,那裏面一片猩紅:“溫詩暮,看來是我這三年對你太過於縱容了,纔會將你的膽子養的那麼肥!”
溫詩暮瞪着他,一言不發,她應該知道的,當年對她說“乖,別慌……”的那個江勻廷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她愛的那一個。
“溫詩暮,我會讓你在這監獄裏待一輩子!”江勻廷一把將溫詩暮推到了裏面那張很硬的牀上,轉身離開。
待一輩子……
他會讓她在這裏待一輩子……
怎麼辦?溫詩暮雙手捂住了耳朵,不能讓寶寶聽到這個聲音,不能……
她不能讓他知道他有一個多無情的父親!
第二天,讓溫詩暮萬萬沒有想到的人來了,溫南洲,是她的親生父親,自從三年前因爲她堅持要嫁給江勻廷,和父親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如今看到老人家老了許多,她痛哭出聲:“爸。”
溫南洲是真的很愛溫詩暮這個女兒的,之前要和她斷絕關係,也是怕她受苦,但她一意孤行,完全不聽他們的勸阻,一心只想嫁給江勻廷,現在落到了這樣的下場,沒有一個父親是不痛心的。
“詩暮!”
溫南洲也是忍不住眼紅:“你放心,爸不會放任着你不管的,爸已經給你找好了律師,只要你是冤枉的,只要你沒有推那個溫顏,就一定會沒事的,爸不會讓你冤屈着被關在這裏的。”
溫詩暮眼淚不止,這一刻纔是真正的後悔到不行,對家庭,對自己和家人,她都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就爲了一個江勻廷。
“好,爸,我會好好的重新開始的。”
溫詩暮擦着眼淚:“所以您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我現在有的也就只有您了……”
“好,好,爸知道,爸知道。”
臨走的時候,溫南洲將一份領養底細交給了警察,那上面有關於溫顏生母的一些信息,她生母因爲是精神病患者,又沒有家人,溫南洲當時是看其可憐,纔會領養了溫顏。
而當時領養的時候,醫生也出過一份證明,上面寫的是溫顏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遺傳到她母親,有了這份依據之後,那溫詩暮所說的那些,就算是可能性很小,但也是有的,警方也會傳喚溫顏來接受審訊。
又是在裏面被關了幾天,在那段時間裏,雖說並不長,但對於溫詩暮來說卻是分外的漫長,甚至她生出了一種如果一直呆在這裏的話,至少也是安逸的。
就在她漸漸的適應裏面的生活的時候,事情出現了反轉,之前做作她推了溫顏的兩個人突然反口了,而溫家請的律師,也堅持讓警察放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之下,只能將扣留了幾天的溫詩暮放走。
溫詩暮被放出去,已經是晚上了,她誰也沒有通知,也沒有錢打車,她往出租房那邊走,走到偏僻的路道之時,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再跟着她,全身發冷,溫時慕三番兩次的往後看,最後看到了一個閃到旁邊的身影,感到不秒,轉身就想跑。
對方看到她要跑立馬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溫詩暮的頭髮,另一隻手臂穿過她的脖子,直接將人拖進了旁邊的樹木林裏。
“救命!救命啊!!”
溫詩暮嚇的大叫,低頭咬上那人的手臂,卻被反身壓到了地上,一隻大手觸上她身上的衣服:“嘶拉”一聲從背後給撕開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放開我,放開我!!!”
“救命,救命!”
“叫什麼叫!”
那人一把將溫詩暮的頭按到地上,狠狠的磕了一下:“像你這種女人不就是出來賣的嗎?剛從警察局出來的,能是什麼好貨色,大不了老子一會給你錢!”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求你放過我,我求你放過我!!!”
溫詩暮掙扎着尖叫着,那人很明顯的是慣犯,堵了她的嘴,將她被撕裂的上衣往下脫,冷空氣直鑽入了她的皮膚之中,眼淚橫流,四周都是靜悄悄的,跟本就沒有人會路過這裏,也沒有人會救她,那種絕望的感覺,讓溫詩暮心如死灰,她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個撕她衣服的男人。
像極了一個就算是死也會來找他索命的冤鬼!
原本只是想按照買主的意思,撕了溫詩暮的衣服,拍她不雅照的男人雖然嚇了一大跳,但看到她身上膩白的肌膚頓時起了色心,低頭吻過去。
濃重的酒味撲面而來,溫詩暮的指間摸到了一塊石頭,在那個男人湊近她的時候,砸了上去,那人尖叫了一聲,捂着臉滾開了,溫詩暮起身就想跑,腳踝被拉住,又摔了下去,那人上前就要往她腰上坐,突然整個人被直直的踹飛了出去,撞到樹上又落到了地上,嘴裏吐着血慘叫出聲。
沒等他爬起來,發現有人逼近了他,擡眼將打了他的男人認了出來,往後縮了縮:“江,江總……”
彷彿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江勻廷上前,笑了笑:“哪隻手撕的?”
那笑意分外的陰寒:“沒……沒……”
突然右臂被狠狠的踩了一腳,骨頭髮出“咔嚓”的聲音。
慘叫聲更加的淒厲。
溫詩暮坐了起來,看到那一慕,想到自己剛剛的遭遇,想也不想的抓起旁邊的石頭,瘋了似的對着那個慘叫不斷的人砸下去,甚至有臉濺到了她的臉上,她也充耳不聞。
“夠了!”
江勻廷從未看到過她如此發瘋的模樣,一手將她拉住,在他的眼裏,和記憶裏,溫詩暮都是恬靜的性子,她很多的方面都很像溫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