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她給她的那張銀行卡中的錢,足夠一個孩子看病了,她怎麼會連住院費都沒有交的?也沒有給孩子做檢查?
“您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帶您讓醫生看一下?”護士又問。
“不,不用了,謝謝。”
護士看了她一會幾,覺得人好像也沒有什麼事走遠了溫詩暮回到車上,盯着手裏的毛絨玩具,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來,腦海中小女孩精緻可愛的小臉,也格外的清晰……
回到溫家,大廳空蕩,毫無生息,這對於她來說像極了一隻會令她窒息的大手。
轉身剛要走,想去酒吧那種有煙火的地方,卻猛然間看到二樓正亮着的燈。
溫詩暮上樓,推門而入,屬於她的那張大牀上正坐着一道挺拔的身影,一身黑色質感昂貴的西裝,沒有系領帶,白色襯衫的領口敞開着,擡起頭,他面色有幾分蒼白,在這種病弱的情況之下,扔擋不住,他天生俱有的英俊完美。
掀起眼眸,江勻廷過份深邃的眼眸與她對上,像是有什麼東西撞進了溫詩暮的身體之中。
“你……”
溫詩暮還未問什麼,人被江勻廷一把給拉進了懷裏,他將她抱着,下巴抵在她的脖頸上,聞着屬於她身上特有的清香,眼底的那絲陰驁漸漸的褪去……溫詩暮能感覺到江勻廷身上滾燙的溫度,她知道,他人在發高燒。
“你怎麼從醫院回來了?”
“不想看到我?”江勻廷嗓音極淡的反問,讓人聽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沒有。”溫詩暮回答的很快:“只是覺得你現在應該留在醫院中。”
他人都被砸到進了手術室,不可能那麼快就能出院的,就算是躺,他至少也要在醫院中躺一個禮拜。
“想回來陪你。”江勻廷嘴角流露出一抹邪惡的笑,像極了一個瘋子,起身,他手放在溫詩暮纖細的腰上,一步一步的向前逼去,見她只是往後躲,並沒有要跟他跳舞的意思,冷笑了聲,一手將人撈起,讓她雙腳踩到了他的皮鞋子,在安靜沒有音樂的臥室之中,躍出一個又一個舞步,一個又一個弧度。
“與容景跳舞的時候,他手放在你腰上抱着你的時候,有什麼感覺?嗯?”
溫詩暮感覺到了他的陰冷,極力的想停下來,可江勻廷卻強勢的不許,她越是掙扎,他握着她細腰的手掌就越是用力。
“他有沒有摸你?有沒有佔你便宜?”江勻廷將她抵到了牆壁上,黑沉的眼眸中,是偏執的控制慾。
陰冷的聲音連續的吹進溫詩暮的耳朵,極力的僞裝像是被褪下了一般,她伸出手發狠的將前面的男人推開:“我曾被多少個男人抱過,你在意過嗎?”
她大聲的質問。
“你與溫顏之間,不也是鏡花水月,享天人之樂嗎?”
這是她醒來之後,與江勻廷之間第一次提起這個隱晦的名字!
“你做不到的,我也做不到!”
江勻廷被她推開,又貼了上來,他避開了她的目光,略帶着薄繭的指尖觸上她細膩的下巴:“餓嗎?”
溫詩暮是從李夫人那裏喫完飯回來的,她哪會餓,可在聞到江勻廷身上的血腥味,和察覺到他高燒不退的溫度之後,她心底的惡魔在作祟:“餓,我一天沒有喫飯,可我不想去做。”
下巴被擡起,江勻廷的視線中有着可以穿透的犀利:“我去做。”
頓了頓,他又說:“去躺着休息會。”
內心中血液涌動,溫詩暮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無比的可笑又悲觀。
江勻廷高大的身形站在廚房中,外套脫了下來,裏面白色的襯衫上面隱約有血跡,溫詩暮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手撐着下巴,望着廚房中,細細的品着。
這大概就是當時江勻廷的心境吧。
諷刺,又冷漠。
飯菜上桌,男人身後的白色襯衫徹底的被染紅了,有些觸目驚心,溫詩暮這一會兒的功夫喝了不少的紅酒,面色陀紅,睡顏安靜……
沒有吵醒她,江勻廷將人抱了起來上樓。
劉祕書已經在客廳的外面站了有一會兒了,看着江勻廷將人抱上樓,看着他背後那滲人的血跡,面色變得無比的難看,溫詩暮這個女人太過份了!
江勻廷將人放到牀上,又拿了件睡衣幫她換上,轉身下了樓。
劉祕書提了醫藥箱來:“我去醫院長您,看您沒在,就猜到了這裏,江總,您有沒有想過,您那麼做底是爲了什麼?還有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我不相信您心裏一點兒猜測都沒有,這溫小姐,先是從您的手中拿走了溫氏,又當衆宣佈了出來。
陸老爺子的壽宴上是不允許記者進入的,可這件事卻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讓溫氏和江氏徹底的沒有了聯繫,不但如此,她還和容少扯上了關係,這又說明了什麼?”
無非就是溫詩暮用了心機,算計了江勻廷,重新的拿回了溫氏,並表明,她與江勻廷再無瓜葛,與她和瓜葛的是容景。
江勻廷褪下染了血的襯衫:“我怎麼做,不需要你多嘴!”
“我只是怕您一步走錯,步步錯。”劉祕書忍不住反駁:“您看不清,可我看的清,她分明事事都是故意的。”
“是上藥還是滾?”
劉祕書噎住,內心一片蒼涼:“是我多嘴了,但願那個女人會及時收手。”
清晨,江勻廷醒來,溫詩暮沒在身邊,微擰起了眉,起牀出了臥室,下面的客廳中,溫詩暮正倚在窗口處打電話,神情雀躍開心,透進來的陽光正細細的散在她身上,寧靜而美好。
“沒啊,沒有做夢啊,你不要胡說好不好。”
“怎麼可能,你在我心裏是最醜的人。”溫詩暮模樣嬌俏的反駁:“我就懷疑了,究竟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那麼自戀的?”
“好了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溫詩暮將電話掛斷,轉過身對上了江勻廷漆黑的眼眸,她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的,臉上璀璨的笑容在那一瞬間蕩然失了一半,同時也晦暗了幾分,強鎮定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