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晏行有沒有查清楚她的身份的?怎麼就突然對外面宣佈,他有太太了?還是一個失了憶的女人?”三嬸嚴舒雨擔憂道:“原本我想着讓人查一查的,
但是我們厲家,不能去管別人的事情,我也就沒有查。”
“我倒是看着她不錯。”厲昕鑰開了口,她一向眼光獨到,看人很準:“看她性子不似那些心機城俯深的大小姐,倒是簡單好騙的可愛,跟在晏行的身邊,也着實能帶給他些快樂,你們沒有看到哪?剛剛晏行那聲親暱的老婆叫的有多溫柔。”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也放心了,她看起來確實是挺簡單的,以晏行那陰冷的性子,現在能對一個女人那麼好,也未償不是一件好事,或許也能因爲她,而化解晏行心中的那些沉痛呢。”
當年在厲家發生了一些事情,這導致厲晏行放棄厲家一走了之,大半年沒有音訊,後來他是回來了,但卻比以前更加的手狠手辣了,不管是不是道上的,無一不怕他。
江勻廷靜靜的點燃了一根菸,那眼神深邃的可怕。
花園中,溫詩暮出了那大廳,人就變得歡快了許多,拉着厲晏行在諾大的花園中東逛西逛,這裏的園林都是老爺子斥巨資所打造出來的,美不勝收。
“老公,我想把我們家也改造成這樣。”溫詩暮的興全趣全在這園林的打造上,沒注意到厲晏行的異樣。
“嗯。”
溫詩暮回過頭,手指勾着厲晏行的手指:“老公,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沒有。”
“……
“那你……能給我講一講我們以前的事情嗎?”
剛醒來那會兒,溫詩暮好像很排斥去想起什麼,但現在看到厲家和和氣氣的一家人,以及自己是厲家的孫媳婦,在這樣的環璋裏面,不免就讓她想知道了些。
厲晏行:“……”
“以前……你一直追着我跑,後來我娶了你。”
“就這樣??”
“對!你愛我成癡!”
“……
兩人在花園中逛了一會兒,再回去,厲老爺子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飯菜,而剛剛的那個江勻廷正坐在老爺子的身邊,見她和厲晏行回來,也只是淡淡的一瞥,便移開了目光。
那視線好像他們從未見過一般,那天在酒吧中共同熱舞的也不是他們。
這個男人可真是夠清冷的。
溫詩暮每一次的認知都是這個。
“你們回來了,快來喫飯吧。”老爺子起身:“難得今日人多一些,大家也熱鬧熱鬧。”
所有的人往餐桌前走去,老爺子是長輩,他在了最前的位置上,而厲昕鑰和三嬸是面對面坐的,江淮接着往下,江勻廷坐在了末端,而這一邊,溫詩暮也排到了末端。
這樣一來,兩人好像離的很近,溫詩暮又想到了那天在舞池中熱舞的畫面,她鼻翼間全是這個男人身上成熟的男人味以及菸草味。
不由的低下了頭,只管埋頭喫菜。
“慢點喫。”厲晏行的注意力全在溫詩暮的身上,每一次夾到她碗中的,也全是溫詩暮喜歡的。
坐在他們對面的江勻廷,好像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視線冷清的喫着飯。
“老公……”溫詩暮手指指向離她較遠的一般菜,那是用青紅辣椒炒出來的一道菜,看起來就讓人非常的有食慾。
“一會喫完了多加一碗藥?”
溫詩暮:“……”
她極弱的收回了手指,瞪了厲晏行一眼。
他們兩人的互動,餐桌上的幾人都看在眼裏,不約而同的笑了笑,那當年那個心狠手辣的厲晏行,如今也能因爲一個女人,如此細心了。
用過餐之後,厲晏行被老爺子叫去了書房,溫詩暮與厲昕鑰聊着天,兩人聊着就聊到了鋼琴的上面。
“我也不知道會不會,但是我覺得我應該是會的吧。”
“那不如跟我一起去試一試?老爺子這裏可是有一臺價值不菲的鋼琴呢。”厲昕鑰對她很是照顧,吩咐管家去拿了鑰匙,帶她去了樓上最大的玻璃房,裏面放着一臺奢華的鋼琴,那讓人一看就愛不釋手的那一種。
“還是您先來吧。”溫詩暮怕自己會彈出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曲子來,決定先看一看再說。
“好。”厲昕鑰笑了笑:“那我彈一首流光,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的,是一位名家的曲子。”
對於鋼琴方面厲昕鑰是個很厲害的高手,她坐在鋼琴前,一首曲子,完美的傾瀉而出。
溫詩暮垂在身側的手指,也跟着慢慢的動了起來,好像有一些音符正往她的腦子裏面鑽……
溫詩暮垂在身側的手指,也跟着慢慢的動了起來,好像有一些音符正往她的腦子裏面鑽……
不是很清晰,但又像是刻在骨子裏面的,不用去回想,她的手指就會做出應該有的反應。
“如何?”厲昕鑰一曲彈完,停下問她。
溫詩暮眼中讚賞很濃:“姑姑很厲害,我怕是要丟人了。”
“說什麼丟人不丟人呢,你啊就是失憶後對我們大家太見外了,以前你可是從來不會這樣的,如果有丟人,那肯定是早就丟完了!”
“嗤。”溫詩暮被厲昕鑰的話取悅,笑着走到鋼琴,手指輕輕的撫過鋼琴,一首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曲子,從她的指尖緩緩的流出來,音調像小溪緩緩的流淌而
,又像是一種人站在溪邊無聲的呼喚,那種感覺既讓人舒服,又讓人心生渴望,看的出來,溫詩暮並不記得這曲子,只是下意識的在彈……
門外一道身影靜靜的貯立,面部上面的表情卻是一片沉陰,江勻廷手指緊縮握成拳,因爲溫詩暮現在彈的這首曲子,是當初他受重傷被人救下之後,常在睡夢中聽到的……是她?
不是溫顏?
一種冷從江勻廷的腳底上涌,漸漸的流遍了他的全身。
是溫詩暮,是她……不是溫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