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隨即落向半坐在草地上還沒來得及起來的溫詩暮。
女人的長髮凌亂,徜徉在耳垂兩邊的髮絲被風吹動,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似乎剛纔此拼盡了全部的力氣把兩個孩子護在身下,此時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不能讓溫詩暮在江勻廷面前刷好感,江應嫣眸色掠起血絲,烈紅的脣拔劍張扈衝着溫詩暮喊,“你是不是故意的,動作那麼粗魯,把我孩子都嚇壞了!”
什麼話溫詩暮瞳孔一縮,完全不敢相信江應嫣會這樣說話。
剛纔的竹竿不管砸到江祖兒還是江天御,那小小的身體都都承受不起那樣的重擊,後果有嚴重不會想嗎。
一句感謝的話沒有,還反過來指責她!
算了,反正是她資源幫要護兩個孩子的,問心無愧就足夠了。
清秀的眉宇間泄露出一股疏離感,乾癟的脣紅的快滴出血來,纖細身子卯足了全部力氣才勉強站起來,對視上江應嫣無情的目光,她選擇轉身離開。
反正她說再多,也被人誤會是心思不軌的人。
看着溫詩暮離開前心寒的失望表情,江應嫣在心裏得意的暗喜。
凌沐想開口叫住溫詩暮的時候,懷裏塞來兩個軟糰子,江勻廷冷冷的下令,“把他們送回去,要是再出一點差錯,我就把你腦袋擰了!”
所到底還是他監工不力,才導致這場意外,凌沐緊緊抱着江天御和江祖兒,比護金蛋還小心,“絕對服從命令!”
江勻廷轉身朝着大門口走去,他的腳步很快,似乎在追趕什麼……
江應嫣瞪着不可思議的眸子看着男人逐漸走遠的身影喊道:“勻廷,你去哪裏!”
他是去追溫詩暮嗎。
連孩子都不管,就爲了去追那個女人?
迴應她的是男人走遠的身影以及無聲的冷漠。
凌家的別墅在半山腰,沒有出租車經過的富人區,走路去公車站都要半個小時。
剛纔竹竿也砸了一下她的後腦勺,溫詩暮腦袋瓜在嗡嗡作響,腰骨刺痛,能走那麼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堅持着。
她想用手機軟件喊車,可是這裏網絡差,她刷了好幾次都沒連上網。
泛黃的燈光下,一道纖弱聲音如同搖曳的柳枝在移動,似乎下一秒支持不住就會整個人倒下。
一道強光從身後打來,將她纖細柳柳得到身子包裹。
腳步頓住,回頭看去,刺眼的燈光讓她睜不開眼睛,擡起芊指保護式的擋住,隨即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
“上車。“江勻廷走了過去,不冷不熱的聲音落下。
溫詩暮不想造誤會,等會江應嫣知道又拿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來詆譭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溫詩暮像只鴕鳥把腦袋埋在翅膀裏,藉着強光她才發現身上的粉色襯衣皺褶巴巴,剛纔跌倒中也把絲襪也擦破了。
此時的狀態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
而她極度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樣的狀態,太丟臉了。
空氣突然陷進沉靜,只有汽車發動機運作的聲音――
然,身子橫空騰起,男人健碩的胸膛實實將女人桎梏在懷裏,視線擡起,江勻廷銳利的眸低暗涌着一股寒氣。
他是笨蛋嗎,當街當巷的抱她,被看見了怎麼辦
她掙扎着想下來,可男人的力量遠遠超越她十幾倍,她的反抗在江役和行的眼與孩童無異。
男人嘴角溢出一抹冷毅,態度強硬道,“放你下來會乖乖的走嗎?”
當然不會。
溫詩暮瞪着跳躍慍意的黑眸,對視上男人執意的目光,沉默了。
江勻廷將她塞進副駕位,然後回到駕駛位,驅動車子離開。
他挑了一棟最近的別墅駛了進去。
任何一棟別墅都會最少五名傭人在,只是這時間,是晚上,傭人都下班回去了。
水晶燈光明亮,江勻廷抱着溫詩暮下車,她本來是掙扎的,但是深知自己的力道根本比不上他一根手指頭。
加上剛纔被竹竿砸的那一下,整個人的力氣都被掏空。
乾脆就不掙扎了。
她被輕輕放坐在沙發上,腰骨一用力,就傳來一陣鈍痛,讓秀麗的眉心微微蹙起。
“傷哪了?”
男人認真的黑眸緊緊的盯着她的細腰,好像要把她的衣服看穿找出傷處。
“你給我點鐵打藥,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傷的是腰,她纔不要讓一個陌生男人幫她推跌酒……
江勻廷修長的下頜緊繃出一道冷毅的弧度,他打開醫療箱,找出鐵打酒不過他完全沒有要讓溫詩暮自己來的意思。
“趴下。”又是一道冰冷的命令。
溫詩暮看着已經擰開蓋子的鐵打酒,嗆鼻的藥味在空氣裏肆意的縈繞。
“我不要!”
這女人,真的很不聽話!
江勻廷脣線微珉,俊容上覆蓋了一層雪霜,寒意從頭頂上方傾瀉了一地。
“要我動手也行,不過我這裏可沒有女裝讓你替換。"
威脅的話從他嘴裏說話一點都不意外。
溫詩暮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暗暗咬牙,小臉愈發的蒼白,後腰不斷傳來墜痛。
隨後,她無聲的妥協了。
室內打開了暖氣,寒氣逐漸褪去。
溫詩暮趴在沙發上,男人沾滿了刺鼻的藥酒的掌心落在後背,一大塊醬紫的色的淤血刺進男人的眼裏。
這樣的淤血不推散會痛很久的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似乎要把溫詩暮的後背燙出一個洞,她咬着牙,但還是忍不住低哼了一聲:“痛……”
“都淤青了,不推散還會痛很久。”
江勻廷頓了頓,撇開視線不去看,力道隨之減弱幾分。
一想到她是爲了就兩個孩子才受這樣的傷,心情就更沉重了。
從紫紅的淤青逐漸化散至沒有邊緣,江勻廷才停下手,把藥酒蓋起來。
空氣似乎靜止不進了,濃濃的藥酒味參進女人身上的清香,變得沒那麼難聞收拾東西的時候,江勻廷才發現地板上滴落一抹刺目的紅。
順着女人細柳的腰肢看去,才發現粉色的襯衣染了一片血漬,一塊玻璃碎扎進了肉裏,傷痕刺目驚心。
“是江應嫣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