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誰讓你做這種事情了!”
郭蘭清先是發怔,在看清來人之後瞬間發了飆,“倫家禮,你竟然敢打我!”
郭蘭清才說完這句話就扁着嘴開始哭,“倫家禮,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跟晶晶被這個女人欺負,昨天晚上晶晶被……你是她的爸爸,難不成就眼睜睜看人這樣欺負我們娘倆!”
倫家禮面色鐵青,剛剛看到江總打來的電話,本以爲他會網開一面取消了解除合同這件事。卻沒想到對方電話裏聲音清冷地命令他來時尚大廈一下。
剛纔自己婆娘作妖的行爲,他都看在眼裏。
之所以一直沒露面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可眼見着情勢無法扭轉,只能硬着頭皮跑出來。
“老公~”郭蘭清哭喪着臉再次央求。
卻不想一直在沉思的倫家禮突然暴走,揚手又是一拳。
郭蘭清的哭嚎聲不再,只餘兩個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衆人循着聲音看過去,均是一陣心驚肉跳,地上躺着的分明是兩顆被打斷的牙齒。
站在對面的江勻廷冷眼看着,不自覺勾着嘴角發出冷哼。
他倒是沒有想到倫家禮出手竟如此狠辣,一個巴掌就把自家老婆的兩顆牙齒打斷了!
倫家禮又接連甩了郭蘭清幾個巴掌,直到對方滿臉腫脹淤青,壓根一句求饒和懇切的話都說不出來。現在再看過去,被捆着的女人還哪裏有剛纔的模樣,怕是被打得媽都認不出來了。
到這時倫家禮才停了手,折身走到江勻廷面前,“江總,都是我管教不嚴,讓自家婆姨做出這樣的事情。還請江總不要跟她計較。”
江勻廷毫不領情,攤手指了指溫詩暮。
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要倫家禮給溫詩暮賠禮道歉。
倫家禮略微有些發怔,但也不是抹不開臉的人。他清楚地很,今天得罪了江勻廷,就等於得罪了整個商界。再想留在A市發展將難上加難!
想到這裏倫家禮立即掉轉頭面向溫詩暮,躬身道歉,“溫小姐,我代我家婆姨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了,她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溫小姐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溫詩暮的視線不禁落在被捆着的郭蘭清身上,卻是一言不發。
她今天無端端就被這個瘋女人給揍了一頓,還弄得整個商場人盡皆知,心下自然是不痛快。至於倫家禮打得那幾下,也完全是苦肉計,做給江勻廷看得。
見溫詩暮半天都沒有說話,江勻廷面上像結了霜,他揮了揮手,“給我繼續打。”
這輕描淡寫的五個字說出去以後,捆着郭蘭清的黑衣人很快動了手,甚至直接上了膝蓋。剛纔還能勉力站着的郭蘭清,瞬間被打倒在地,只有悶聲呼痛的機會了。
倫家禮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就算郭蘭清再愚蠢,再不識大體,那也總歸是他倫家禮的髮妻。當年白手起家,還一無所有的時候郭蘭清就跟着他了。
只幾分鐘在倫家禮眼裏有幾十年那樣漫長。
他的視線在溫詩暮和江勻廷臉上流轉,兩人皆是一臉的冷漠。
倫家禮再也受不住,“撲通”一聲跪倒在溫詩暮的面前,“溫小姐,你就饒了她這一次吧!她都五十來歲了,經不住這麼揍,萬一……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纔好呀!”
在溫氏集團沒有被吞併之前,溫詩暮只覺江勻廷是個普通商人。直到一切發生之後,她才發覺身邊的人沒有那麼簡單。
就好像現在這樣,如今的事態仍是面不改色。
見溫詩暮看過來,江勻廷也轉了頭,笑着開口,“你滿意了嗎?”
倫家禮立時將目光投向溫詩暮,如今再明顯不過,江勻廷是在爲溫詩暮抱不平。只要她開口,江勻廷自然會放人。
見事情有望,倫家禮立時再次開口懇求,“溫小姐,我保證這樣的事情再不會發生,看着我們是合作者的面子上,你就饒過她這次吧!”
溫詩暮盯着江勻廷的笑臉,這傢伙真是狡猾地很。明明是他動得手,現在反倒將問題丟給了她。
“好,既然倫老闆已經保證了,我就賣你一個面子。只是以後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溫詩暮終於開了口。
倫家禮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連連點頭,“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保證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江勻廷笑着揮了揮手,黑衣人很快停了手,與郭蘭清拉開一定距離。
倫家禮這才趕忙上前將郭蘭清架起,一路連拖帶拉出了衆人的視線。
先前圍觀的人見事件當事人已經走了,也很快散開了。
只剩溫詩暮和江勻廷還站在原地。
此時,定製西裝的導購走上前,將裝着衣服的紙袋遞到溫詩暮面前,“小姐,這是您要的衣服。”
“謝謝。”溫詩暮依言將東西接過來,轉手就遞到江勻廷面前,“你要的東西。”
江勻廷垂首接過來,恍然間,溫詩暮邁着踉蹌的步子就要往出走。
剛纔突然被人追逐,穿着高跟鞋的溫詩暮崴到了腳。適才並不覺得疼痛,現在竟難受得無法沾地。
江勻廷伸手拽住溫詩暮的手,面有不悅,“去哪兒?”
“餐廳還有事需要我”
江勻廷一眼就掃到她被撓花的額頭,還有披散的頭髮以及脖頸上的淤青,心中頓時煩躁異常,“你就準備這樣回餐廳?”
溫詩暮攏了攏耳邊的亂髮,“回去整理一下就行了。”
見她這樣固執,江勻廷不由分說彎下腰直接打橫將溫詩暮抱起來。
“你幹什麼?”
“如果你不想提早‘入庫’,最好還是儘快去醫院進行‘維修’,又或者你想讓我親自爲你‘診治’?”江勻廷說着邪魅一笑。
溫詩暮不禁一陣瑟縮,昨晚的酸澀經歷復又上心頭,不禁乖巧幾分。
江勻廷也不管她心中所想,現在只要溫詩暮同意去醫院就好。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看不得這狡猾又奸詐的女人受一點點苦頭。連這皮肉之苦都讓他心中焦灼,江勻廷只當是爲了維護百萬買回來的牀伴而已。
很快在江勻廷的強烈要求下,溫詩暮入院。
正如她所說好在只是一些皮肉傷,腳踝塗藥幾天之後就會恢復,沒有傷到骨頭和筋。
等醫生出了病房,溫詩暮才略有遲疑地開了口,“現在我們跟倫家鬧得這樣僵,想要繼續合作怕是不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