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衆裏有人不知情,張口就來批評錢橙的不是,“差點害死好心收養你的老人家,就是你的不對,你難道不應該像這位大姐說的,付出應有的代價嗎?”
“她一時氣急纔會讓你去坐牢,難道真讓你去坐了?你別不知好歹,分不清大姐一家對你是掏心掏肺的好。”
“本來手機不會被摔壞,還不是因爲你攛掇人家去法院起訴人家?人家一着急,嚇到了,纔不小心摔到的嗎?”
“你喫人家的穿人家的用人家的,還住人家的,你有什麼資格橫?你難道不應該跟人低頭認錯,賠禮道歉?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竟然農夫與蛇咬了救你的農夫?還有天理嗎?”
這些人,打聽到隻言片語,聽到隻言片語,再經過一番主觀加工,轉瞬間,就全都變成了錢橙的不是。
更甚至,都沒搞清楚對象,上來就對着錢橙指責:“你摔了人家手機你還有理了?那可是二十萬的手機!不用道歉不用賠償的嗎?”
那吐沫星子,噴得好幾個人臉上都沾到了。
聽着羣衆的仗義執言,張翠花跟餘芳簡直樂開了懷。
兩人非但沒有解釋,反而還裝出受了委屈的模樣,一副受害者姿態,更加誤導了一些不明真相的羣衆,紛紛加入到了討伐錢橙的隊伍。
眼看着人越來越多,走廊上擠滿了人,連保安都驚動過來。
陳愛華目瞪口呆看着這一幕。
怎麼也沒想到,醫院裏的這些個民衆,居然在聽了一耳朵張翠花母女倆的挑撥之後,就你一言我一語的,將吐沫星子噴到了跟這件事毫無關係的錢橙頭上。
人言可畏。
寺錦禮桃花眸冷沁沁地掃視着羣衆,薄脣繃直一線,手握成拳。
若不是病房裏錢橙泰然自若,考慮到她也許有自己的安排,他是不願讓她被人如此冤枉卻什麼都不做的。
病房裏,陳愛華將視線轉向了錢橙,半張着嘴,想要說點什麼,卻一時喉嚨卡住了,說不出話。
錢橙單手揣在褲兜裏,慵懶地倚靠在椅子上,眸光淡然地迎向她。
陳愛華不由抖了抖身軀,捏起了拳頭。
轉過身,走到病房門口,面對着外面那些還在哇啦哇啦說人家閒話的民衆。
想起張翠花懟人的大嗓門,學習模仿,大喊道:“你們什麼也不知道,亂說什麼?!”
走廊的人被這一聲吼,陸陸續續消停了些。
陳愛華這才深吸一口氣,握緊雙拳,胸脯起伏不斷。
聲線緊張的道:“把我手機摔壞的人是餘芳,根本就不是你們指責的錢橙!你們問都不問一句,就罵人家錢橙,她哪裏對不起你們了?你們要這樣對她?”
人羣的目光刷的順着陳愛華的手指,聚焦在餘芳身上。
“原來是她啊,早知道弄錯了人,我哪裏會亂說啊!你怎麼也不早點澄清,害我亂說……”
陳愛華幽怨地瞥那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