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花收回自己嫌棄的目光,牽了餘芳的手,跟在族長屁股後面,堆滿笑臉的送族長一行人離開靈堂,往村口的方向去。

    一羣人眼看要出村口,遠遠的,就看到了一道關卡突兀地設立在前方。

    爲首的盲踐站在一個土坡頂上,戴一副墨鏡,一手背在身後,一手端着把東西,單腳踩在椅面上。

    左右散列着一羣嘍囉。

    黑澀會氣場全開。

    除了盲踐,所有嘍囉均穿着統一的黑色衣褲,在傍晚太陽西斜的村口下,顯得猙獰恐怖,令人看了惴惴不安。

    族長也沒太當一回事。

    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讓司機直接把車開到關卡。

    哪知道纔要闖過關卡,卻被兩個嘍囉端着柵欄給攔下了。

    “退回去!”

    他們凶神惡煞的,一點面子沒給。

    司機堆起笑臉從車窗裏探出腦袋,解釋說:“幾個兄弟,這是族長的車。”

    本以爲搬出族長的名號好使,誰料對方冷冷瞥向司機:“誰的車也不行,退回去!”

    司機也有些生氣了,“把餘駿找來,我要直接跟他說!”

    兩個嘍囉對視一眼,冷笑:“駿哥也是你能叫的?回去!”

    司機忍不住變了臉色,這油鹽不進的怎麼回事?平時也遇到村裏設卡,可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被碰一鼻子灰啊?

    他耐下性子解釋:“那個,幾位兄弟,你們駿哥跟族長老熟人了!”一邊說一邊伸手敬菸。

    往常這種給了臺階的,對方都會放水。

    可今天不知怎麼了,並不好使。

    對方不僅不收,還一把揮開了司機敬菸的手,語氣強硬道:“退回去!”

    後座上,假寐的族長再也坐不住了。

    不耐煩的睜開老眼,對着司機問道:“怎麼回事?你沒跟他們打招呼嗎?”

    司機:“……老闆,我打過招呼了。可您跟餘駿的名號,好像不太好使。”

    這話司機簡直都是在冒死頂撞族長了。

    剛纔,他就已經氣勢十足地報了餘駿的名號,族長雖然耳背,但也不至於沒聽到吧?

    本以爲,這些人會立刻恭恭敬敬地放他們過去。

    哪想到,聽到餘駿的名字,他們原本猙獰囂張的氣焰反而更加厲害,守關卡的人直接冷冰冰的笑了聲,讓自己把車退回去。

    他只不過是反應慢了點,前輪車胎就被踹了一腳,斜刺裏還衝過來一個人,手裏不知道拿的什麼,緊接着,聽到一聲“噗嗤——!”響。

    車胎被扎爆胎了。

    司機嚇得臉色一白,急忙剎車。

    族長:“你不會硬闖……”聲還沒落地,也聽到了那聲刺耳的爆胎聲。

    族長的臉色很不好看,卻也不想和幾個嘍囉糾纏。

    閻王好鬥小鬼難纏。

    他親自下車,轉了幾個方向,才發現了盲踐的所在,對那方向大聲說話:“小夥子,我是族長啊,你認得我吧?”

    這態度,是那種長輩面對晚輩的態度。沒有之前在靈堂時的那種倨傲。

    前幾天,兩人還在同一個酒席上,哥倆好的敬過酒喫過肉泡過妞,對方應該會賣自己一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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