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開口問他:“寺錦禮,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害怕的東西,”考慮到對方的接受力,錢橙還難得的斟酌了一下用詞,“比如,蛇一類的?”
這是什麼問題?
她難道不該先對他解釋,剛纔,她都對他做過了什麼?
英俊帥氣的眉頭皺了起來,寺錦禮想想自己剛纔好像除了感覺舒服,也沒其他不對,而且,他潛意識裏也是信她的,她不會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
於是,雖然覺得這時候的錢橙,他是難以接受的,但還是抿脣回答了:“蛇有什麼好怕的?”他怕的是雞,只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錢橙知道。
錢橙心裏就有數了。
蛇跟螞蟥的體型雖然沒得比,但是,那扭扭的樣子,還是很像的。
既然寺錦禮表示了他不怕蛇,那麼螞蟥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行。”
於是,她亮出那小瓶子到寺錦禮跟前。
“我剛纔,從你腿上拔下來的。”說着話,她還在他面前輕輕晃了晃。
小動物們隨着這晃動,懶洋洋的扭了扭肥胖的軀體。
寺錦禮瞳仁忍不住都放大了一丟丟。
忍不住的喉結一滾。
她剛剛從自己腿上拔下來的?
女孩子什麼時候這麼大膽,比他們男生還……
他舔了舔脣,修長手指輕輕指着那小瓶子,“你、你拔的?”
錢橙點頭,頗有幾分成就感,“啊,我用鹽巴把它們一隻只拔下來的。”
寺錦禮現在已經反應過來了。
她之所以會問他最怕什麼東西,其實是怕他看到這些小東西之後,嚇到生理心理不適。也明白過來,剛剛自己被催眠,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
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她這樣照顧他,她怎麼這麼好呢?
寺錦禮冷肅的臉色不知不覺間早都融化了,眉眼舒展。
一張原本因爲中毒而泛白無華的俊臉,此刻也彷彿熠熠生輝了。
他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我腿上有這個的?”
錢橙知道,他是想確定他這部分喪失知覺是在什麼時候,也沒隱瞞,回憶道:“車掉進梯田,你挽起褲腳,從車裏出來的時候。”
寺錦禮一眨不眨地看着錢橙,然後點點頭。
原來,從那麼早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他了啊。
看着錢橙,桃花眸周遭都染紅了卻毫不知情。
如果不是時時刻刻關注着他,她怎麼可能會注意到這樣小的地方?
錢橙把小瓶子收進了揹包隔層,對寺錦禮道:“村裏條件簡陋,沒找到適合你鞋碼的鞋子,不介意穿拖鞋吧?”
寺錦禮剛纔注意力幾乎在那小瓶子裏,這時候纔將目光落在鞋子上,“……”
鞋子深藍色,被穿在他寬大的腳掌上,襯得他那小麥色的皮膚如村裏的男人,十分意外的接地氣。
桃花眸微深。
她打哪弄來的鞋?還是新的,剛剛好合他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