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電話越打,他的臉色就越沉。
他的所有項目都遭到了各種阻礙,好幾個合作方直接單方面毀約,幾乎所有項目都被迫停工了,有好心的個別人在電話裏隱晦地暗示他:“志哲,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餘志哲沉默,目光涼涼的看向族長。
他已經問過了太太,那些票據賬單怎麼回事。
陳愛華有些懵,她就是聽錢橙在醫院的時候提了一嘴,說醫院有自助打印票據賬單的機子。然後,她就順手給打印回來了。
再然後,就是剛剛張翠花硬說老太太的費用不是志哲出的。錢橙一提,她就想起來了,然後就拿出來了。
餘志哲點頭:“原來是醫院自助機打印的啊。”
陳愛華癟嘴,委屈到想哭:“可惜讓大嫂給撕了。”太欺負人了,早知道她就多防一點張翠花。
項目歇菜了,餘志哲隻字不提,也沒遷怒他太太,還是從前那樣,耐心溫和的安慰她:
“這不怪你。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張翠花公然撕票據的潑婦行爲,他也沒有料到。
更沒料到,這變成了將他們三房驅逐出餘家村的導火索。
餘志哲眸底寒潭一般的涌着暗流。
他走向錢橙,堅定而沉緩的說道:“橙橙,我想好了。
“我要做餘家村的族長。”
錢橙擡眸,瞥向了餘志哲。
琥珀色的眸子微動。
餘志哲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餘全已經被送到了平連縣第一人民醫院,經過搶救之後,性命無憂,現在被安置在重症病房裏。
剛剛獲救,餘全就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下面的小弟,綁走了八叔公的大孫子,威脅八叔公驅逐餘志哲夫婦。
餘全覺得只要趕走了餘志哲,吳三舊跟錢橙就又成了一對孤苦無依的祖孫,錢橙那輛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銀灰色小轎車,還不就是他囊中之物?趕走兩人,連吹灰之力都不費。
餘全手頭上也有一些項目,是跟餘志哲那幾個項目有掛鉤甚至是重複的,他想吞併餘志哲的,甚至是據爲己有。
可餘志哲不是善茬,餘全使了不少下三濫的招數,沒想到屢屢失手。直到今晚,他住進了醫院重症病房,知道了餘志哲手頭上剛好有個一百萬的流動資金。
餘全知道,一個公司之所以能夠維持正常運作,流動資金起着極大的作用。
只要把餘志哲這一筆流動資金搞走,餘志哲的公司跟項目就會陷入混亂,到時候餘全就可以趁火打劫,把餘志哲的這幾個項目統統搶到手中了。
錢橙長睫輕動,原來這些人,打的是這主意。
可惜,撞到了她。
“好,我幫你。”
族老八叔公家。
“爸,咱還是報警吧!”
中年人緊皺眉頭看着坐在太師椅上的老者。
老者正是餘志哲稱一聲“八叔公”的族老之一。
旁邊一個村婦也垂着眼淚在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