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是這個理!
又看向餘復洪,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志哲媳婦說的話嗎?快道歉!”
餘復洪已經道了一個,也不差這一個,他順嘴了許多,憋着火,冷冷道了聲:
“對不起。”
但是,那鼻孔卻是完全對着天的。
陳愛華擡起眼來看他,問道:
“對不起什麼?”
餘復洪氣得差點想抽陳愛華一耳光。對不起什麼,她難道不心知肚明嗎?
但村民們正不善地盯着他。
兩個村防隊的也站在他一左一右,大有他敢亂動,就把他夾住的意思。
餘復洪只得憋着一肚子的火氣,鬱結得抽着嘴角。
他都已經舍下老臉,舍了族長的威嚴面子,跟他們道歉了,她還想怎樣?!
陳愛華只當沒看見,臉上是不冷不熱的神情。
村民們一看陳愛華這態度,心裏都是一慌。
他們生怕慢一點點再生出什麼變故,根本不管餘復洪什麼情緒,立刻又催促餘復洪道:
“磨嘰什麼呢?好歹也是做過幾十年族長的人了,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嗎?咱們瞎了眼,選了個草包當族長嗎!?”
村民們的譏諷,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餘復洪的臉上。
餘復洪被噎,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黑,黑了又綠。
可是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要是不按着這些人的意思,就會被推去打手們那邊,他可不想。
於是,餘復洪深呼吸了一大口氣,纔看向陳愛華的頭頂。
“我不應該縱容我兒子,去污衊錢橙跟別人亂搞男女關係,不應該指使餘六神去找志哲索要二十萬塊錢,這錢應該由咱們家來承擔。”
再多的,他就說不下去了。
餘復洪覺得自己沒有錯,錯的是這些可惡的村民,是餘志哲。是這些人不識好歹,竟敢拂了他族長的臉面,跟他兒子搶生意——
餘全跟他抱怨過,餘志哲一回來,原先答應跟他合作的那些供應商、承包商還有施工隊,立刻就翻臉了,要麼跟他提高價錢,要麼直接跑去跟餘志哲簽約合作。
當時餘復洪認爲,餘志哲就是沒有撞到南牆,等他撞到痛了,自然就會來向他們家低頭妥協了。他讓餘全按捺幾天,他會找機會教餘志哲做人的。
結果,機會找到了,卻沒想到餘志哲家沒倒黴,倒黴的是他們家。
餘復洪說完,心情複雜翻涌不斷,長舒了一口氣。
村民們纔不管他,用完人之後,就嫌棄地把餘復洪推到一邊。
眼睛全緊張地盯着陳愛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還是不同意。
陳愛華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臉色都疼白了,這會兒便只顧着忍痛,沒有再說話。
這下子,村民們就有些懵了,心裏七上八下。
志哲媳婦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她這是什麼意思?
忽然,有村民想到了什麼,對陳愛華說:
“弟妹,你放心,只要志哲同意當族長,咱們保證日後再也不亂嚼舌根,說志哲不孝,誰要再敢胡說八道,咱們就把他們從族譜中除名,並且驅逐出餘家村,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