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醫生這樣潑髒水錢橙,爲什麼他導師錢旋桐沒站出來說話,替錢小醫生撐腰呢?反而,依舊氣定神閒站在邊上,壓根沒有任何行動的意思。
他鐵血脾氣上來,也就懟了姜醫生了。
更奇怪的還有錢小醫生自己。
姜醫生都那樣了,她還置之度外。
按正常人來說,遇到這種事,氣憤、驚訝、委屈落淚、難以置信……這些情緒上的變化是少不了的。
可在錢小醫生身上,一個也看不到。
是太年輕,沒意識到姜醫生這樣做,將會給她帶來何等厲害的風險和災難嗎?
不過沒關係,有他在,決不能讓姜醫生欺負了去。
姜醫生臉都黑了。
這個小黃!
竟敢懟他!?
不過,姜醫生也沒帶怕的,眼睛微微那麼一豎,道:“你這是什麼話?我要是輸不起,會同意和小姑娘比試縫合橘子瓣?
“我不實事求是?我不實事求是,我會指出來你們這些小年輕身上的臭毛病?
“我指出來這些,就是不想像你們的導師那樣,慣着你們!慣着你們,看似是爲了你們好,可未必真的就對你們好了。
“你們一點質疑就受不了了,連導師都搬出來了,這麼受不了委屈,趁早別幹醫生!”
一句話,既噴了小黃,又含沙射影到了錢旋桐身上。
可謂是一箭雙鵰。
手術室都靜了,其他人都不敢輕易說話了,生怕被氣頭上的姜醫生逮到張口就罵。
不過錢旋桐依舊笑眯眯的。
姜醫生就像是被打開了話匣子,機關槍似的嗒嗒嗒個不停:
“醫生的本質,就是服務病患,除了服務病患本身,還要服務病人家屬,處理好醫患關係,不管屬於哪一個,受的委屈,呵,那可大發了。
“現在這麼一點點,就受不了,以後還能幹好本職工作?還是趁早別幹吧!”
醫生助理張純再度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委屈得眼睛都紅了。倔強的眼淚卡在某處,不上不下,就差沒出來了。
他的導師小黃火氣也冒了出來,拳頭緊握,咬着牙齒忍下來。身爲一名軍醫,他深深知道,本事不該耗費在這些無畏的爭執上,而應該回歸本質。
連自家的軍醫導師都扛不住,張純就更沒法扛了。
無助之下,他下意識看向錢橙。
希望能夠在她身上看到同病相憐,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啊。
可惜,希望破滅了。
錢橙仍舊坐在姜醫生的對面。
她一手撐着椅子的扶手,一手隨意地把玩着一枚橘子瓣。
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長睫輕垂,也沒看對面一眼。
一副慵懶休閒的樣子。
可偏偏整個人就莫名其妙的給人一種蕩走內心浮躁、慌亂的感覺。
而反觀對面的姜醫生,卻頻頻地在乜斜眼睛看錢橙。
教訓完張純,見小姑娘仍舊死水一般,油鹽不進,冥頑不靈,穩如泰山坐在自己對面,姜醫生就忍不住窩火,兩邊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