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醫生，你們可以質疑我，但你們不能這樣質疑錢醫生！
“錢醫生雖然年紀比我小，但她本事比我大多了。就因爲她年紀小，看扁她，瞧不起年輕的我們，這不公平！難道忘了你們也有過年輕的時候？忘了你們曾經受過的那些偏見？！”
張純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差點把身上屬於醫生的牌子都給摘下來了。
倒是錢橙，擡了擡瑩白如玉的手，不緊不慢地給他按住，眉頭都沒帶皺一個。就是……她肚子裏餓的咕嚕叫的聲音異常響亮。
手術室裏，張純聲音落下，“咕嚕——咕嚕——”這聲響突然就感覺變得很大聲了。
她本人不尷尬，張純臉直接紅透了。
只有姜醫生沒聽見，張純的話激怒了他。
姜醫生“嚯——！”的從位子上站起來，擡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發出“咚！”一聲大響，嚇了人好大一跳。
蔡老等人也不大高興張純懟人，但此時也顧不上了。連忙安撫在暴怒邊緣徘徊的姜醫生：“姜醫生消消氣，別和年輕人一般見識。”
“對，小夥子年輕氣盛，你好好說。”
“……”
一向寡言的小姑娘，這時候竟出人意料的開口了。
嗓音低礠而慵懶：“張純。”
這聲稱呼落入耳中，旁人倒無甚反應。
張純卻整個人震盪了一下。
見他恢復了一絲理智，只胸膛劇烈起伏、臉色漲紅。
錢橙繼續道：“夏蟲不可語冰。你是新時代的大好青年，直接和長輩們槓好嗎？而且，姜醫生說得沒錯，這些骨科縫合的理論知識，確實不難獲得。我也的確是隨隨便便提前準備好的。”
手術室靜了一瞬。
姜醫生沒料到小姑娘會替自己說話，愣了一下，就要溢出胸腔的怒火，這會兒不知不覺散了大半，連眼睛都清亮了幾分。
張純也沒料到錢橙會不替自己說話，他難以置信地大睜了雙眼，一錯不錯地盯着錢橙。
待確定錢橙確實沒有要改口的意思，他心裏的委屈像是氾濫的江河湖海，酸澀往眼睛鼻子上面涌。
爲什麼？
明明我是向着你，替你鳴不平，爲你叫屈，給你撐腰，站在你這邊的！
爲什麼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還反過來替姜醫生說話？
一剎那，張純心底各種滋味翻涌，五味雜陳。
錢橙低礠的嗓音，不疾不徐的還在繼續：
“黃醫生，帶你學生出去透透氣，估計是把這臺手術看得太重，承受力不夠，受到了驚嚇。”
“好！”小黃很有眼力勁的把還要再鬧的張純給拽了出去。
“老師，讓我繼續說啊，我還沒說完！這樣的醫療界，這樣的前輩，醫學還有什麼希望？”
小黃忍不住扶額、嘆氣。
這個學生，是真的，蠢！
沒看出來人家錢小醫生在給他解圍嗎？
以前也沒見這助理如此剛過，今天這是吃了槍藥嗎？雖然他也懟了姜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