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女她哥咬死了腮幫子，深吸了一口氣，好一會兒，才把自己那點理智給重新聚攏回來：
“好，我全都告訴你，只要你別把我妹妹牽扯進來，這事和她沒關係！”
旁邊的護士肩膀又在一抖一抖了。
還威脅人家呢，結果……誰知立馬就被人家給威脅了。
呵呵，叫你囂張。
見刺青女她哥氣焰消停下來，錢橙這才蜻蜓點水似的點了下巴。
高擡貴手。
刺青女她哥還沒來得及把心裏的石頭放回肚子。
緊接着，就聽到錢橙朝病房的外面說了一聲：
“你們可以進來錄口供了。”
刺青女她哥萬萬沒有料到還有這麼一出：“！！！”
一肚子草泥馬在胸腔之中四處亂竄，卻發泄不得。
因爲——
外面等候的警察已經魚貫而入。
很顯然，剛纔他跟錢橙的對話，悉數落入人家法眼了。
“辛苦你了錢小姐。”
爲首的警察蜀黍，眼角都不帶掃一下他的，進來就緊緊握住了錢橙的手，一疊聲的感謝，“謝謝錢小姐，你真是幫了我們的大忙！”
今天，混混像是蝗蟲過境一樣，在縣裏各大人多聚集處，製造混亂，他們人手因此瞬間嚴重短缺，兩人還是派出所裏特意安排留守出來的。
錢橙寡言少語：“不客氣。”
手也是蜻蜓點水，一握就收了回來。
但是淡漠疏離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完全沒有讓警察同志覺得她哪裏不對，反倒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自己過於熱情，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到了，下次……不，下次也必須熱情！
刺青女她哥簡直如遭雷擊：“……！！！”
敢情，從頭到尾，錢橙根本就不是要和他私了！
自己被騙了！！
而坑還是自己心甘情願跳進來的！！！
刺青女她哥一肚子的髒話，愣是半個字都罵不出來了。
跟條死魚似的，癱在了病牀上。
乖巧得沒有半分混混的樣。
反而渾身上下充斥着“我很可憐、我太慘了、我怎麼這麼倒黴這麼背”。
旁邊護士忍住了揉眼睛分辨眼前這一幕的衝動，有些瞠目結舌。
這變化也太快了吧，都可以拿個奧斯卡新人獎了。
而那邊，警察已經打開了筆記本，取出了記錄儀、錄音筆等等，根本不給他多餘的思考時間，直接：
“姓名。”
“性別。”
“年齡。”
“籍貫。”
“……”
“說吧，到醫院來製造混亂，背後是想隱藏什麼目的？”
刺青女她哥好想嘴巴縫線，或者裝死。
可是不行。
旁邊錢橙對他虎、視、眈、眈，他心如擂鼓，心慌啊。
巨大壓力下，只得老老實實招供。
“警察同志，我、我坦白。你們記得給我坦白從寬啊。”
警察對視一眼，表情似笑非笑，沒有承諾他：“說吧。”
刺青女她哥嚥了咽吐沫，組織了一下語言，終於把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老大下落不明以後，二哥就想趁機佔了老大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