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眸輕轉,眯起,“有一點疼,對,就是這個力度……嘶!”
最後那一下,是真疼。
他根本忍不住,低呼出聲。
釋放出這個疼痛後,寺錦禮就覺得肩膀上的沉重瞬間減輕了大半。
緊接着,也看到了錢橙腦門上掛着一圈晶瑩的汗珠。
她的呼吸變得比之前略重,溫熱的氣息噴薄在他半張臉一個耳朵周遭,酥酥麻麻癢癢,撩撥得他差點喘粗氣。
他趕緊收斂心神,氣沉丹田,讓自己快速恢復平靜。
現在,他才意識到,錢橙剛纔說可以不扎針治好他,原來不是去喊其他醫生過來,不理他了,而是用按摩代替鍼灸。
但是按摩,十分耗費體力和精力。
她自己心裏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鍼灸更快更省勁。
可最終,她還是因爲他所謂的“暈針”,改變了主意。
選擇了更耗費體力精力的按摩方式。
男人長睫覆下。
薄脣抿成了一根線。
這事,他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
這麼一想,突然察覺到手指頭微微發麻。
寺錦禮一下子醒了神:
“我手指有感覺了!麻麻的感覺。”
錢橙“嗯”了聲,顧不得擦拭腦門上的汗珠。
也就沒留意到寺錦禮,眸底閃過的一抹濃濃的愧疚。
順着寺錦禮的左肩,朝着手臂、手腕、手掌的方向,加大力度,一路按揉過去。很快,就到了手腕、手指處。
等寺錦禮反饋左手有知覺能動了,右手好像也跟着恢復了大半,錢橙已經累得裏面的一層衣服被汗打溼。
現在,她的手可以從寺錦禮的手中抽出來了。
可就在錢橙準備抽離的時候。
她突然發現自己……使不上力!
終究,還是累虛脫了。
好在錢橙底子夠好,每天都有抽出時間來,堅持基本功的鍛鍊。要不然,這樣一輪按揉下來,現在就是直接栽在寺錦禮的身上了。
醫生這麼弱,病人、病人家屬以及那些同行會怎麼看?外界又怎麼看?
有些苦,只有自己心裏清楚。錢橙咬牙堅持。
寺錦禮看得都心疼。
可惜,他也動彈不了太多。
眼看錢橙臉上滿是汗水,醫用口罩都打溼了大半,裏頭的衣服肯定也溼透了,他還聽見她呼吸越來越粗重、急促、有點亂,便眼疾手快地用力拉扯住她。
“橙橙,要不,你靠着我坐會兒?”
錢橙眼前微微發黑,將暈未暈。
她能感知到,他恢復感知的手,本就握着她的,現在在使力支撐着自己。
“……不用。”但她還是拒絕。
寺錦禮卻沒有鬆手,反而更牢地抓住她的手,言語充滿了蠱惑,“你是不是怕我?這裏又沒有其他人,你就靠着我休息一會兒。”
話音未落,就感覺到錢橙在嘗試抽離他的扶持。
男人心裏跟着一晃。
繼續諄諄善誘:“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起來親自扶你去休息了。”
錢橙有些暈沉的頭腦猛然一個激靈,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