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復洪瞳孔都放大了。

    !!!

    “你、你說什麼?!那、那個小白臉是、是你們隊長?!”

    陸鳴挑眉:“嗯?”

    餘復洪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不、不是小白臉,我說那個長得特別像大明星的小夥子,是你們隊長?!”

    陸鳴哼哼的冷笑:“就這一條,已經足夠入餘全的罪了。你還敢狡辯說他什麼都沒有做?!”

    餘復洪心驚肉跳,終於耷拉下腦袋。

    “你們要我怎麼配合?我一定全力配合……”

    錢橙一口氣奔到醫院。

    跑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這一路,坐公交都要一個多小時。

    但她沒坐,像以往的常規訓練那樣,跑了過來。

    但來到寺錦禮病房外時,忽然又猶豫了。

    不知道見了寺錦禮,要說什麼。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原來背後寺錦禮爲她做了那麼多。

    她還以爲,還以爲一直都是自己努力。

    離開科研崗位,離開了實驗室,就像領導說的那樣,你的性格,我很擔心,悶頭做事沒有錯,就怕你會喫虧,沒人知道,無人認可。

    沒人知道無人認可,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錢橙一直以爲,只要去做自己想做的,熱愛的,她可以不需要那些認可。

    沒人知道就沒人知道。

    君子慎獨啊。

    但短短几十個小時的經歷,忽然從陸鳴那裏聽到來自寺錦禮的認可之後。

    她感覺自己心裏哪個地方坍塌了,整個內心世界的秩序翻天覆地。

    忽然就覺得自己受了委屈,迫切想要找個地方發泄。

    而寺錦禮就在病房裏,安安靜靜地休息着。

    兩個人僅僅是一門之隔。

    但是,錢橙卻無法擡手推開那扇門走進去。

    最終,她靠牆站了許久,掉頭慢慢地離開了。

    本來她跟他就是完完全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他病好之後,不久的將來就會回家,結婚生子,以後多半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甚至,也不會再彼此保持聯絡。

    因爲,她很確定,她能讓他徹底康復。以後,他就不需要她了。

    既然已經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又何必再進一步呢?

    寺錦禮做了個夢。

    夢到錢橙卸下了大衆臉妝容,他以爲她會美得令人驚豔。

    沒想到下一瞬,突兀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張醜陋的長滿了痘痘、痘痘在發膿潰爛的豬頭似的臉。

    他居然在愣了一下之後,恢復了平靜。

    還擡起手來,修長的手指碰上了對方臉上的一個個痘痘,有的被戳破了立刻化出膿水,像眼淚一樣,順着面龐往下流,有的發出了輕輕砰砰響聲。

    夢中的錢橙嗓音低礠卻優美,對他說:“寺錦禮,我長得太歪瓜裂棗了,站在你身邊,我都覺得我不配。”

    夢中的寺錦禮心裏一悸,連忙抓住了對方的手,“你想怎麼配?我改。”

    夢境很長,後面漸漸越來越記憶朦朧。

    寺錦禮醒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汗,全身溼透。

    他按了鈴,讓護工來給他換身衣服。人卻陷入了沉思。

    夢裏面的錢橙最後還是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孤單無助地站在原地,他感覺到整個心都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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