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一筆錢，全是錢依依這些年攢下來的私房錢。
自然不可能一點不在意的。
錢雲科身形頓了頓，沉默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她賬上，沒錢。”後來他看到的那筆轉賬，不算她錢，只能算她朋友江湖救急。
錢依依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扭過頭去，盯着錢雲科的眼睛，一字一頓不可置信：
“你、說、什、麼？！”
錢雲科低垂着頭顱，視線不與大小姐的對上。嘴裏不帶一絲感情的機械重複：“她賬戶上，餘額是零。”
“啪——！”的一聲脆響。
錢依依一巴掌扇過來。
錢雲科沒躲，生生的受了，心裏卻是一片坦然。
“滾出去！”錢依依收回打得火辣辣的疼的手，轉過身去，聲音變得尖利猙獰。
錢雲科沉默地剛走出去，門就“砰——”一聲關上，屋子裏隨即傳出乒零乓啷的聲響。
“錢橙！錢橙！！錢橙！！！”一門之隔，隔音效果差得很，錢依依的咆哮怒吼聲清晰傳來。
大小姐又瘋了。
錢雲科慢慢伸起修長的手指，抹過被打的地方。
低眸看時，食指上沾到一些殷紅的鮮血。
他掏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嘴角溢出的血跡和手指上的鮮血，眼神晦暗不明，整個人陰鷙得讓人喘不過氣。
錢雲科望着那緊閉的酒店房門，好一會兒才轉身消失在走廊裏。
錢橙站在外面一棵樹下，看到她出來，擡眸輕瞥了過來。
沒想到錢橙竟然沒走，看樣子應該是在等自己，餘靜靜愣了愣。這次是錢橙約的她，錢橙好像還沒表明來意。
這個孤女，究竟想幹什麼？
餘靜靜一下子面色變得不善起來，擡着下巴看人。
“這是國內最大的慈善機構，你把九十九萬美金，以錢依依的名義捐贈出去。”錢橙開門見山，什麼鋪墊都不講。她嗓音低礠慵懶，讓人聽着就沒法接受。
餘靜靜一下子愣住，隨後是鋪天蓋地的不悅，下意識拒絕道：
“憑什麼？這是我的錢！”
她捂緊了手包，警惕地瞪着錢橙。
餘靜靜如臨大敵，彷彿怕自己硬搶的樣子，讓錢橙有些沒眼看。琥珀色眸子盯着對方，看了一下，不疾不徐道：
“帝都錢家的錢，不是那麼好掙的。你認爲就憑你，還有你們家，鬥得過錢依依嗎？”
餘靜靜下意識捏緊了手包帶，錢橙的提醒讓她心裏一咯噔。
但還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嘴硬道：“那也是她心甘情願付的款，不是我坑蒙拐騙來的，帝都的千金大小姐豪擲千金怎麼了？錢橙，你就是眼紅我。走開！”
餘靜靜蹙緊眉頭，手包捂得死緊，遠離了錢橙。
錢橙也沒攔着她，只琥珀色眸子輕瞥對方，嗓音低礠慵懶問：“餘靜靜，這是你最後的選擇，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