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母親腦子裏都是嗡嗡的，一下瞪大眼睛。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拐賣婦女……兒、兒童？”
“有沒搞錯，等調查了才知道。如果你是被冤枉的，等調查結果出來，自然會還你清白。”
念念母親閉了嘴，心裏卻開始一團亂糟糟的慌亂。
被帶走的路上，她看到了錢烈陽，兩人擦肩而過。
那是帝都鼎鼎有名的年輕大狀！
念念母親莫名心更慌了。
錢烈陽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在她被帶走時，忽然朝她的方向投來一瞥。觸碰到年輕人的眼神，念念母親沒來由的心裏狂跳了一下。
彷彿，最隱祕的角落被翻找了出來。
記憶逐漸清晰——
十三年前，還有九年前，她打麻將輸了手頭緊，又被債主催逼得厲害，就動了歹心，拐了個婦女賣到了紅燈區。嚐到甜頭以後，有一次，就又順勢在哪個車站，打算拐賣一兒童。
“我問你，那婦女賣哪去了？”
念念母親回想了一會兒，報出了一個地名，再具體的，她也不記得了。警察們只能沿着這條模糊線索，大海撈針。
但人一天找不到，就難以對念念母親判決和定罪。而念念母親正是妄圖這般拖延，好讓警察們最後對這樁案子不了了之。
沒想到這時候進來一個人，報告說，被拐賣的婦女剛剛被找到了，並親自指認了念念母親。
警察們喜出望外，感覺打瞌睡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很快，知道了內幕消息。
當然快，因爲寺家在背後出了大力。
但爲什麼寺家會不遺餘力做此事？極少數高層領導級別才知道，因爲寺家的掌舵人寺錦禮，也是他們的人。不過幾乎沒人知道，寺錦禮這麼做，也是爲了替當年的小錢橙出氣。
如此久遠的舊事，這麼快就被翻出來了？那個婦女真的就找到了？那可是在茫茫人海中隱藏的人，跟大海撈針一樣！念念母親簡直難以置信，整個人猶如被兜頭潑下一盆冰水。
她永遠不知道，之所以會如此“順利”，離不開寺家在背後的助力。
後來。
念念母親被送去蹲監獄。
錢烈陽律師給其他人辦案子時，“順道”見了念念母親一面，給她捎來一段話。也不拐彎抹角、委婉含蓄，直接開門見山：“九年前，你在XX車站拐賣兒童這件事，還記得吧？”
念念母親打了一個哆嗦。
總感覺被危險的獵物盯上，讓人不寒而慄。
她咬牙切齒道：“記得。”
怎麼能不記得？當時，本來事情很順利的，誰知道那個被拐賣的兒童，竟直接把自己送進了派出所，要不是自己機靈跑得快，當時就落網了。
錢烈陽律師聲音平淡而輕，道：“現在，你得到報應了。”
說完，年輕人毫不同情地起身，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