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就是羨慕，還嘴硬。我怎麼給她帶壞了？反倒是你，作爲人家的親外公，有這麼對待自己親親的外孫女的嗎？”
“你少來教訓我！輪不到你，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和……”黃力堅指着屏幕裏頭那些陸續離去的平連縣百姓，“你和他們沒什麼兩樣。
“我就這麼一個外孫女，你都要和我搶。你以爲你就是好的？”
領導不和他爭這個：“是是是，我不是什麼好鳥。
“但你就沒責任的嗎？你家外孫女不和你好，怪誰？還不是得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些年，你真正給過她需要的愛嗎？給過她需要的溫暖嗎？你瞭解孩子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
“遠的我也不說了，就眼前這個實驗室病毒，我阻止過你吧？
“那是你親外孫女，你還跟我打賭，一定要百分百，還原你女兒當初遇到的事情，暴露人性的罪惡，好讓自己的外孫女知難而退。己所欲，勿施於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姓黃的，你以前讀的書，辛苦求的學，怎麼就……你這不是把不幸和痛苦，強加在你外孫女身上？”
黃力堅被問得啞口無言，悻悻地道：“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又重重的道：“我這是爲她好！
“我的女兒，就是因爲沒有提早見識到人心的險惡，纔會被害得這麼慘！我用我的辦法，讓我的外孫女早點見識人心險惡，你說，這有何不對？！”
黃力堅重重地拍着桌面，白瓷的茶杯“克楞楞——！”在桌上傾倒，轉悠了幾下後，掉在了地上。還好地板鋪了厚厚的毯子，杯子才得以安然無恙。
他也稍微大聲了些：“你當然不對！錢橙是錢橙，你女兒是你女兒，她們兩人不是同一個人，你光從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你就沒想過，萬一錢橙沒扛住，死了呢？！”
只要一想到錢橙身處危險，他就沒法像表面那樣冷靜。
此時，他臉是紅的，眼睛也血絲泛紅。
黃力堅頓了頓，半晌，“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領導冷笑看着他：“還好好的？你帶給她的傷害，能讓她好好？這世上最大的傷害，往往就來自至親、骨肉！打着爲她好的旗號，幹着傷害她的事，是人乾的嗎？你和那些辱罵錢橙自私自利、千古罪人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領導連聲的質問，讓黃力堅消瘦的臉上連連急劇抽動，身上的瘙癢似乎也感覺不那樣的明晰了。
屋裏一陣沉寂。
領導的聲音再次響起：“姓黃的，流言蜚語是不能一下子要人命，但近些年來的網絡暴力害人命的例子，少嗎？你身居實驗基地一把手高位，難道網絡上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知道？
“但凡錢橙弱了那麼一點點，退縮了那麼一點點，你在背後推波助瀾錢依依，坑得錢橙考試全班全年級倒數第一學渣的名頭，讓她揹負，你作爲她的外公，你就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