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凡人乃至仙人都是這樣來抵消天地因果的，但是放到哪吒身上卻不管用，因爲哪吒已經被鎖死了。
相當於被判了十萬年刑期的凡人，即使功德抵消也頂多抵消個一兩年。
照哪吒這種程度，估計得來個救世功德才有效果。
但就算世界出現危機，天底下個高的那麼多，也輪不上哪吒，哪吒也沒這個能力。
簡單來說，小功德沒用，大功德他沒有。
王牧的作用便是將沒用的小功德化作大用，配合他的因果法則，去一點點消磨天地因果。
因果世界，一縷金黃的功德在哪吒同意下被王牧取用，在他因果法則促使下彷彿化作一根針，從神闕貫穿黑色因果線。
而後直接在九竅之中開始穿行，剎那之後，功德消失。
王牧仔細感應，欣喜的發現黑色因果線的確被磨損了一些。
他頓時加大力度，又將一大部分功德取出，瞬間化作無數根金針，同時貫穿黑色因果線。
很快，功德再次消失，黑色因果線也被消磨更多。
如此施爲，一連十數次，功德消耗越來越多，因果線也越來越細，到了最後，甚至可以隱隱看到一個細小空洞同時出現在九竅之上。
同時，哪吒感覺到一抹清涼再次出現，雖然比之前差了很多倍，但的確不是錯覺。
而且這抹清涼一直未曾消失。
這時他看到王牧睜開眼，眼中全是疲憊。
王牧無力揮揮手，“你看看有沒有效果。”
他及時出來，不是爲了問詢哪吒，也不是哪吒功德被消耗完畢，只是他心念消耗到極限了。
如此程度的使用規則，尤其還是與天地因果對峙，即使是他也頂不住。
哪吒忐忑的閉眼，數次確認，終於確定那抹清涼的確是真實的天地交感，而且是從九個竅穴中都傳來的感覺。
他頓時欣喜若狂，再次失態看向王牧。
“大哥，真的有效果了，我感覺到天地交感了！”
天地交感不是天地元氣，而是與天地的玄妙交流。
天地元氣哪吒從來不缺，他蓮藕身全身都是竅穴充斥元氣，與天地交感卻還是第一次。
即使疲憊，聽到哪吒確認，王牧還是露出笑意。
“看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哪吒頓時猛點頭，王牧這一刻在他眼中彷彿發着光。
稍微恢復心念，王牧有了點精神，他摸摸下巴。
“不過一次治療肯定治不好你。”
“大概再來九次吧，每隔三天來一次，差不多可以徹底清除你的束縛。”
哪吒早有預料並不失望，甚至聽到只需不到一個月功夫，更是雙目發光，顯得很驚喜。
王牧提醒他，“別高興得太早，治療的前提是你的功德足夠，你現在的功德，還能支撐最多三次，功德缺口可是很大。”
“你最好提前做好準備。”
哪吒連連點頭，“大哥放心，一定不會耽誤治療的。”
小功德對於他這類大神而言，從來不是麻煩，迴應信徒祈禱勤勉些便好。
而後看王牧有些疲憊，他主動提出告辭。
沒有多說謝謝，在這樣的事情面前，謝謝太廉價了，以他們的關係，記在心中便可。
哪吒走後，王牧還真的是好好歇息了一番，總算把損耗的心念彌補過來。
不得不說，與天地因果對抗真的是極其損耗心念的事情，若不是盤古肉身給力，他不一定能支撐下來。
不過收穫也不小。
先不說爲小老弟哪吒解決了麻煩，他自身便因此因果法小成，更對因果法的利用上了一個臺階。
而最重要的是，他獲取了一縷天地因果。
除了他無人可以看到，在他眼前靜靜懸浮着一道漆黑色的絲線，正是天地因果！
這縷因果，也是他無意中獲取。
天地因果與功德是互相抵消的，本來不該殘留，也不該被他掌控。
但在他因果法小成時，藉助那一瞬間的感悟，他卻成功的將一抹天地因果留了下來。
之後無論在怎麼嘗試都無法再截留，手中只有這一絲天地因果。
王牧沉思，他總感覺這天地因果不簡單，好似看到它便看到了整個天地。
“生靈因果與生靈相連，天地因果與什麼相連。”
除了如哪吒這般被天地惦記的存在，天地因果必然連接着更多的東西。
王牧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而後不顧心神疲憊，再次打開天眼，進入因果世界。
天地因果也隨他出現在因果世界中，在他將這縷因果截留下來後，這縷因果好像便被他煉化，聽從他的掌控了。
他試着心神進入其中，但只感覺到因果黑線中傳來的排斥感，幾次嘗試，終於在他一次衝刺後，成功與黑線融合。
眼前頓時大放光芒，他好似看到了無數的世界。
一片火海，一片汪洋大澤，一座座高大山峯廣闊陸地，一道道鋒芒無限的金光化作金劍，一片廣袤森林。
這是金木水火土。
在這五行之外，更有光明與黑暗，虛幻與真實，極陰與極陽。
數不盡的形態，數不盡的性質。
王牧有些怔然，他來過這裏，他在這裏領悟了空間法則，這裏是規則之海！
天地最本源處，也是無數太乙乃至大羅渴望來到的地方。
所以，天地因果連接的是法則之海？
而他掌控了天地因果，便相當於掌控了法則之海的鑰匙。
王牧心神罕見震動，他沒有想到這縷細微的天地因果會給他帶來這樣的驚喜。
忽然眼前一陣搖晃，規則之海消失在眼前，王牧被排斥了出來。
他臉色蒼白，心念再次損耗，但他顧不上恢復，而是看向眼前的天地因果，赫然發現其形態微弱，比起剛纔損耗了太多。
冥冥中，王牧有預感，這縷天地因果還能帶他再進一次規則之海，之後便會徹底消散。
所以，這是一個損耗品。
不過王牧並不太過失望，而是若有所思。
因爲冥冥中的預感並不止這些。
他已經知曉，一縷天地因果會損耗，但完整的一道天地因果卻不會損耗，而是會主動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