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王牧實力多強,他都不認爲會強過玉帝。
而身爲仙界底層,即使已晉級地仙,卻因接觸信息太少,連大羅對他都只是個形容詞,更遑論知道其代表的含義。
王牧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深刻認知到對林一笑而言,思想束縛還是太重。
此時已臨近御馬監,他放下兄妹二人,語氣淡漠。
“回去好好想想到底錯在哪裏,若想不通,以後就安心養馬吧。”
他又看了眼嫦娥。
“好好招待你妹妹,儘儘你地主之誼。”而後自顧自離去了。
語氣很重,也是林一笑第一次聽到這般話,他身子一顫,知道牧哥對他已經很是失望。
嫦娥低聲一嘆,“大兄,真君說的有道理,你是得好好考慮了。”
“現在的我們和以往不一樣了,尤其是你,侍奉的乃是真君,一言一行皆代表真君臉面。”
接受太陰傳承,耳濡目染太陰神君的處事風格,嫦娥的見識遠比林一笑更多。
她知道大羅爲何,知道真君的重量,更知道林一笑此時的特殊性,既然真君將兄長帶到那個場合,便有培養兄長的意思。
可以說,此時的兄長便是鎮元大仙身邊的童子,一旦外出便代主人意志行事,無人敢小覷,但同樣,若丟臉面自然也丟的是主人臉面。
……
見在嫦娥的勸導下,林一笑開始逐漸明悟,王牧收回天眼,笑着搖頭。
嫦娥的理解很通透,不過還是想多了,歸根結底,此次蟠桃宴對他毫無影響,更別說丟什麼臉面。
大羅的臉面若是這麼輕易丟,或者說大羅要是真這麼注重臉面,這世界早就和平下來了,又豈會有這麼多的爭端。
他只是藉着這個機會警醒林一笑,希望他徹底清醒過來,擺脫以往的身份束縛,如此才能真正成長起來,獨當一面。
而不是真的當個馬伕。
搖頭不再去關注此事,此刻他不在御馬監,將二人送到地方,他便離開了。
來到這個位處天界核心,分屬一品仙神的月老宮旁。
月老,執掌三界姻緣,凡間稱月下老人,媒神,聽去沒格調,但在天庭卻是實打實的一位重臣。
其手執姻緣簿,記載了三界生靈無數名姓,與生死簿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作用乃是牽線搭橋,而且這不是先天靈寶,是後天練就。
即使如此,這姻緣簿的作用也不小,只要你不成大羅,不超脫於世,姻緣簿上便有你名,紅線一搭,即使太乙金仙也會生出因果,或大或小,總有影響。
天庭建立早期,乃至當初封神時代,玉帝命月老好好的利用了一番姻緣簿,甚至他自己的大公主龍吉都因此受害。
後來天庭仙神逐漸增多,且被姻緣簿禍害的存在也越多,在衆仙神逼迫下,玉帝不得不命月老將姻緣簿封印。
現如今除了凡人名姓,姻緣簿再看不到任何仙神,甚至妖族。
不過其本身乃是太乙金仙,也沒人因此便小看與他,反而沒了諸多煩惱,生活更加逍遙自在。
現在看着前方的紅衣身影,悠閒的步入月老宮,王牧緩步跟了上去。
自從因果法則小成後,他便感知到在這月老宮似乎有他因果法則欠缺的東西,所以便尋了哪吒打探月老消息。
原本不甚在意,但哪吒的天地因果沒能順利聚成一道,他便再次留心,此刻在蟠桃宴上見到月老,更是臨時起意決定來此一探。
王牧沒刻意隱藏腳步,月老立刻察覺,笑眯眯的轉過頭。
“不知哪位仙友來訪我月老宮啊。”
直到看到是王牧,他立刻愣住,而後自然無比的換作一幅驚喜模樣。
“原來是王真君,不知真君是路過還是。”
長鬚白髮,佝僂着身子還拄着拐,偏偏身着大紅袍,臉色紅潤,以這個時代眼光來看,便是一個不正常的老頭。
隨着一笑,臉上的皺紋密密麻麻的聚到一起,無端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
王牧含笑拱手,“本是路過,後撞見月老便想着來拜訪拜訪,月老不會不歡迎吧。”
月老連忙搖頭,“怎麼會,真君駕臨乃使小老兒蓬蓽生輝,小老兒高興還來不及。”
他揮手中,月老宮洞開,“真君請進。”
他的行動透漏着小心翼翼,心中更是糾結,爲何這位陌生真君會前來他月老宮拜訪。
他不知這位真君秉性,更不知其真正來歷,片面的印象都是蟠桃會留下的,只覺其性子好似很淡然,即使宴上衆大羅亂作一團,他也沒有更多動作,好似與哪方都扯不上關係。
但這更增添了幾分神祕。
一個這麼神祕的大羅,他一個只想逍遙自在的月老可不想招惹。
王牧不知月老想法,他只是透過大門看着院內景象。
隱約可見無數紅線糾纏不斷,就這麼神奇的在空中漂浮着,有的涇渭分明,有的緊緊纏繞,有的剛剛結緣,更有的已到斷裂邊緣。
王牧腦海因果法則輕顫,好似這殿中便有他需要的東西。
他若有所思上前,隨心思更加複雜的月老前後進入宮殿。
或許是見王牧一直盯着眼前無數紅線,月老主動解釋。
“真君,這便是姻緣線了,小老兒執掌三界姻緣,三界無數生靈,都有對應紅線,而只需紅線這麼輕輕一搭,便可促成一番姻緣。”
月老親身演示,將兩個本就逐漸靠近的紅線人工糾纏到一起。
透過紅線,王牧隱約可以看到兩個身影,佳人才子,門當戶對,是一樁不錯的姻緣。
王牧好奇,“纏上姻緣線,姻緣便註定成就嗎,難道便沒有失敗的?”
月老笑道:“自然有失敗的,而且很多,姻緣線只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讓他們認識彼此,若的確天性不合,姻緣線會自動分開,各自尋找新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