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興高采烈的哪吒當場僵住。
片刻後，見過林一笑和牡丹，讓他們安撫御馬監衆管事力士的心，哪吒與王牧各自落座。
話題重歸之前，哪吒臉上盡顯無奈。
“大哥，大羅哪有那麼簡單，而且此次閉關兇險萬分，若不是你這的動靜太大，將我驚醒，只怕我已化道了。”
聽完哪吒講述，王牧才憐憫的看向哪吒，這也太慘了。
化道之劫也是太乙晉升大羅普遍的劫難，不過不該出現在哪吒這等道心堅定之人身上，多是機緣巧合之輩，或根基不足之人才會遇見。
不過哪吒遇見也是有原因的，其九竅蓮藕身常被天地堵塞，這還是第一次暢快的天地交感。
而其資質又堪稱絕頂，一開始天地交感，便陷入最深層次，導致沒有防備，意識沉淪，想甦醒都難。
見王牧的眼神太有穿透性，哪吒忍不住開口。
“大哥別太同情我，此番也不是全無收穫。”
“雖未功成大羅，修爲也散去點，但我也成功接觸了規則，領悟很深，下次交感，我有信心必成大羅。”
王牧敷衍點點頭，哪吒說來容易，不過化道痕跡猶在，其短時間內定然無法進行天地交感了。
而這所謂的短時間，也大概需要百年左右。
百年時光，對仙神而言非常短暫，是以哪吒毫無挫敗感。
但唯有他清楚，如今天地大變，不成大羅，即使是天庭仙神也不見得安全。
何況，他還等着哪吒成就大羅，助他辦些事情。
他微微思索，還是決定助哪吒一臂之力，早日消去化道痕跡。
“大哥，別說我了，你這裏是什麼情況，怎麼鬧出那麼大動靜。”
或許是被王牧看的不自在，哪吒主動轉移話題，這也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王牧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渡了個劫。”
哪吒一臉懷疑，“什麼天劫是那般表現。”
那種天地威壓他從未見過，宛如末日一般。
“我渡的劫有些特殊，和你常見的有些不同。”
哪吒更加疑惑，還想問，不過看王牧眼神顯然不想再回答，也就及時止住。
轉而問起這段時間的新鮮事。
王牧閒聊般將他有所聽聞的大事都告知了哪吒，竟一口氣說了小半個時辰，而哪吒早就呆滯了。
“蟠桃大亂，猴子走脫，九幽冥河之亂，玉帝閉關，北俱蘆洲西方教建立，佛門菩薩佛祖陷落，靈山被闖！”
一件件一樁樁，哪一樁單獨拿出來都足可驚天動地，放在過往時代，也是幾百年甚至千年纔可遇到的大事件。
卻在此時集中爆發，而他卻陷入化道之劫，一件事都沒趕上。
讓哪吒有錯過五百個億的感覺。
“大哥，你確定只過了幾個月，不是幾百年？”
王牧瞥他一眼。
“還有件事忘告訴你了，猴子於半月前成就大羅。”
“我與他交過一次手，現在他打你，可能連棍子都不用動了。”
哪吒猛地起身，一臉震動，比起這個消息，前面的消息都算不上什麼了，這纔是他最關注的。
他又嫉妒又羨慕，同時也爲猴子高興，但更多的卻是悵然情緒。
猴子是他近百年以來爲自己找的對手，本來勢均力敵，即使稍微不敵，也在同一行列，但現在猴子竟然已經成就大羅了。
想想自己成就大羅起碼還需百年，這次他是真的鬱悶了。
“所謂天命之人就如此逆天嗎。”
王牧搖頭，放下茶盞，“猴子成大羅或許與天命有關，但更多是他的堅定意志，才讓他攀登大羅，絕不是一句天命就可以解釋的。”
相比猴子，哪吒雖道心更加堅定，經驗也更多，但終歸還是沉寂了太多年，心中拼死一搏的鬥志比猴子差着很多。
比如此番化道之劫，將猴子放在哪吒的位置上，王牧斷定其有七成機率可自主醒來，而後一舉奠定大羅根基。
而哪吒卻因此反而功敗垂成。
哪吒嘆息，“在這方面，我的確不如猴子。”
王牧看着哪吒一笑，“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猴子有猴子的難處，你沒有他的遭遇，自然做不出相同的選擇。”
“而且你也不是沒有機會，不必非等那百年。”
哪吒眨眨眼，聽出了話外音，驚訝的開口，“大哥，你有辦法解決化道之危？”
問出此話，他心底已經浮現些期盼，他知道王牧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開口，多半是有辦法。
而且之前的種種事蹟，奠定了他對王牧的信心，甚至比他對自己的信心還深。
“任你一人入道，自然有化道之危。”
“不過如果有人能陪你入道，在旁提醒，化道之危也就不算危機了，反而是機緣。”
化道之危在於沉浸法則太深，無法清醒。
若能在化道之中保持清醒，自然也會有好處，或許有機率將法則參悟更深。
哪吒苦笑，“入道怎能相陪。”
不過見王牧一臉淡然，又期盼的問道：“難不成大哥你能辦到。”
王牧頷首，“可以一試，雖無十成把握，六七成還是有的，而且失敗也沒有損失。”
哪吒頓時興奮起來，短短時間他的心情就像是坐了過山車，很是刺激。
而眼前的王牧在他眼中，也宛若凡人觀看神祗，覺得大哥無所不能。
無需贅言，哪吒當即就想嘗試，王牧左右無事也決意助他一把，反正天界的目光估計這段時間都在關注御馬監，閉門不出反而少些煩擾。
不過就在二人做好準備，打算行事之時，卻有龐大的動靜驚擾到他們。
或者說驚擾到三界。
無限的轟鳴，帶着狂風暴雨，還有電閃雷鳴。
這樣的景象不止發生在某個地方，而是發生在四大部洲，整個三界，乃至天界。
無論是誰，此刻擡頭觀天，都可看到一個陰影從小及大，帶着浩蕩天象朝着三界落來。
宛若天傾，或者說，就是天傾。
王牧瞬間出現在了三十二重天之上，看着那龐大的陸地由外界強行突破隔膜，落入三界之中。
猶如隕石，體型卻比隕石巨大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