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沒有絲毫防範，纔對他如此坦誠。
若知曉王牧竟然對超脫機緣起了心思，定然不會再是如此態度。
當然，更多的可能是鬨然嘲笑，畢竟一個還未攀登聖人果位的存在，就渴望超脫機緣，是何等的不知所謂。
但只有王牧自己知曉，聖人果位對他其實不是問題，量劫漫漫，他有足夠的時間成長，超脫機緣對他而言不是不可能。
所以，這纔是他應允通天合作的根本。
既然對超脫之道有心思，便不可能在單打獨鬥，有一個盟友，且是聖人盟友在前面遮風擋雨，是很有必要的。
覆盤完畢，他再次確認了自己的應對的確沒有太大問題，便轉而思考通天關於開天三劫的講述。
顯然，這開天三劫指的不是如封神量劫、西遊量劫此等劫難，而是真正波及天道，波及聖人的大劫。
如他所言，洪荒世界的毀滅赫然是所謂的開天第一劫！
而西遊世界眼下，正逐漸興起的西遊量劫卻是第二劫。
如果如第一劫那般演變，西遊世界是否也會落入洪荒世界的下場。
不得而知。
王牧也不會去想還未發生的事情，他關注的點在其他方面。
通天明顯將洪荒、西遊兩界當做一界來認知，所以，在本源層次上，洪荒西遊的確是有着緊密聯繫，甚至可能曾經便是真正的一界。
只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二界分離，還產生了名號相同，道果、人物都不相同的聖人。
這點，從二界開天傳說，都是盤古便可見一斑。
洪荒界遭遇了第一次開天之劫，如通天所言，必然也產生了所謂的超脫機緣，或者說，甚至有存在真正的超脫，才導致通天等聖人對超脫機緣深信不疑。
那麼，這個人是誰！
無需揣測，王牧腦海裏第一時間浮現出了一個存在。
不知其名，不知其道，坐鎮紫霄宮，無論洪荒、三界，其都爲道祖，也同樣的，在洪荒界毀滅的如今，其姓名消失在了洪荒、三界生靈記憶認知中。
這種偉力，若以超脫來形容，似乎正合適。
王牧心裏微動，或許，正是這位的以身試法，才讓這些聖人不惜遠渡混沌，來到三界，親身來趕赴此開天第二劫。
而時光長河裏，那兩位本該被替代的存在，也依然留着大道印記。
都是爲了奪取所謂的超脫機緣！
想到此處，很多曾經無法理解的事情豁然開朗，也讓他對接下來三界內可能發生的變化感嘆。
暗流洶涌，石破天驚。
三界衆生遲早會明白，這場量劫真正要下場的遠不止他們這些仙神大妖，而是堂堂聖人之尊。
而且，是數量超過想象的聖人。
“洪荒破滅，衆生還可遠走三界，三界若毀滅，天地衆生只怕無路可走了。”
當然，大能除外。
王牧搖頭，未曾多想，頭頂上終歸還有個高的盯着，再不濟那位身合天道的太上老君，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就算真的到達那一步，屆時的他若無能力救下衆生，那隻能選擇獨善其身自保，若有能力救下衆生，他也不介意舉手之勞。
而他，可是立志一爭超脫機緣的。
……
西牛賀洲，火焰山。
一番尋找，沒找到孫悟空的絲毫痕跡，幾位老祖的目光陰沉的可怕。
一番鬧騰，還引出了兩位聖人大戰，最終的結果就是這？
猴子走脫不算，還無端端的招惹了那位西方教的聖人，現在還可能因猴子走脫一事得罪通天教主。
他們不知通天出手只爲名正言順煉化氣運，只以爲，通天也是因猴子氣運一事纔不惜出手的。
如此結局，自然各個心慌，尤以九靈元聖爲最。
現在，他很想給自家主人，東極青華大帝燒個香，讓他老人家有個心理準備，免得被通天聖人責怪下來時，被直接化爲灰灰。
白澤倒是還保持着基本的冷靜。
“幾位道友莫慌，你們想想，那位孫妖王消失之時，聖人可仍然在側，什麼存在可以瞞過聖人救走孫妖王。”
沒錯，在他們認知中，猴子自己逃脫的可能性近乎沒有，只有被人救走這一個選項。
經過白澤提醒，衆人精神一振，九靈元聖雙目一亮。
“白澤道友的意思是，那位其實知曉那猴子的逃跑。”
白澤頷首，“不止如此，甚至出手的可能便是這位。”
“當然，也不乏其他可能，以我之見，不如讓牛副盟主焚香禱告，確定一下聖人的真意，有聖人至寶在此，那位想必不會置之不理。”
一語點醒夢中人，九靈元聖幾人都是目光迫切的看向牛魔王。
牛魔王爲難起來。
“牛老弟，我等身家性命可就全有賴於牛老弟了。”
言語懇切，畢竟現在無論是誰都不敢再威脅牛魔王，有聖人至寶在手，便是代聖人行事了。
“好！”
牛魔王咬牙，他也想知曉聖人老爺將這至寶送到手中是什麼意思。
他可擔不起太大的擔子！
回到火焰山，一番焚香禱告，焦急不安的等待片刻。
沒讓衆人太過折磨，青萍劍上出現了一道青光，射向牛魔王，沒入眉心。
良久，牛魔王面色沉重的睜開眼，欲哭無淚。
他的預言成真了，祖師爺的確是將擔子壓到他身上了。
祖師爺說的不多，簡單一句話就是，如今我截教現世，你就是我截教的天命之子，祖師相信你。
青萍劍便是祖師給他的最大依仗，至於之後，再想請祖師爺顯靈，便沒那麼容易了。
所幸，祖師好像給他找了一個不弱的打手。
面對衆位大羅的目光，他艱澀道：“祖師讓我成立萬妖盟，讓俺老牛當這個萬妖盟主。”
九靈元聖幾人面面相覷。
“那猴子呢，那位可曾說過猴子的問題。”
牛魔王搖頭，他其實已經稟告過，但祖師好像對那隻猴子並不看重，一句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