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神色微動，同樣一掌翻出，翻天印翻落整片空間，與如來金掌對在一起。
光芒綻放又暗淡，空間出現了一層層的褶皺，好似被強行擠壓在一起，形成一個不可直視的黑洞奇點。
趙公明等人盡皆瞳孔收縮，不約而同極速避開。
便在這一瞬間，奇點炸開，一道道的光芒射向四方，所過之處，空間被吞噬，一切變得漆黑。
而王牧與如來的身影已經全部消失不見。
瞬息後，猛烈的動靜一次次的傳開，整座靈山佛音浩蕩，守護法陣已經近乎到達極限。
而這，只是大戰餘波而已。
驪山老母一聲嘆息，趙公明更是驚歎。
“這位道友竟有如此神力，難怪會被那位看重。”
“驪山師妹可知這位道友的真實來歷。”
驪山老母搖頭，“無人可知，這位是突然冒出來的，沒有任何傳說，不過能有如此修爲道行，定是一位古老者。”
衆人皆是點頭，唯有古老者才能解釋這樣的道行。
雲霄聲音清冷，“靈山守護法陣快破了，大兄做好準備。”
衆人神情穆然，嚴陣以待。
一片黑暗之中，王牧拼着受了如來兩掌，將一道道的攻擊落在了靈山之上，將法陣削磨。
從始至終他都很清楚，今日之事了結不是他與如來的勝負，而是靈山的因果。
他並沒有擊敗如來聲明更盛的想法，一是得不償失，一是他也沒有十足把握。
直面如來，才知如來之偉力。
“阿彌陀佛。”
靈山上的法陣終於還是在一片靈光閃爍中徹底破滅。
如來垂眸，金身腦後九層光圈同時出現，而後亮起。
命運、因果、造化、空間、虛實、及四種不同卻更加玄虛的法則，從九層光圈中一層層的升起，九重道果，九重世界，將如來的身影襯托的高大無比，完美真實，好似不死不滅的聖人。
王牧神色凝重，上次的猜測應驗了，如來佛祖腦後的九重光環果真不是等閒。
“看來要拼命了。”
身軀瞬間化爲萬丈真身，弒神槍握在手中，先天毀滅之道全力催發，眉心更有一點青蓮若隱若現。
兩股同樣霸道且強勢的氣息針鋒相對，也讓靈山的動靜徹底的暴露出去，整個西牛賀洲的視線都聚集到了靈山。
而後根據這兩股道則認出了道則之主。
五莊觀，盤坐法席之上的鎮元子，驀然擡頭望向靈山方向，眼中有些驚異，而後揮手，將五莊觀的空間隔絕，也將觀內諸位大能的視線隔絕。
如此，應該能爲青衣道友遮掩一段時間視線。
……
靈山陣法破滅之際，趙公明、驪山老母及三宵姐妹當機立斷衝入靈山，且直入大雄寶殿。
“趙師兄，請使用破界錐！”
驪山老母掏出了一個黑乎乎的錐子，平平無奇，但無論是她還是接過的趙公明都很鄭重。
破界錐，論及鋒利無物可比，不過使用有限制，只可破除封禁，破除界限。
法力催發下，破界錐散發出黑黝黝的神光，刺穿了大雄寶殿，也刺穿了另一重天。
“阿彌陀佛。”
一個臉帶苦意的佛陀正在無邊功德海上看着闖入的幾人。
碧宵臉帶憤恨，趙公明也是臉色漲紅，看到正主，再好的修養都按捺不住心裏的怒火。
“諸位施主，請慢動手。“
“無論諸位施主信與不信，上次之事都是誤會。”
“貧僧願主動歸還定海神珠，了結與趙施主的因果，且願意此身入滅平息諸位施主怒火。”
“不過不是此時，百年之後貧僧會主動上門，與趙道友了結因果。”
“道友意下如何。”
燃燈佛祖同樣使出了言出法隨，臉上的苦意近乎掩藏不住，這是他的大道，也代表了他的真誠。
而一直修行閉口禪的他，能不惜破戒，解釋這麼多，也足見誠意。
可惜，趙公明已經怒火攻心，性格潑辣的碧宵更是如此。
“禿驢受死！”
碧宵拿出定海珠朝着燃燈扔去，趙公明同時扔出了金蛟剪，緊隨其後，瓊霄射出一道神光。
三人動手，雲霄微微猶豫，也只好跟着拋出了混元金斗。
唯有驪山老母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她第一時間看向雲霄，暗中傳音，“師妹勿要動用全力，事情或有變化。”
她能看出，雲霄還非常冷靜。
至於趙公明，碧宵瓊霄姐妹都已被怒火或者其他東西影響了心智，唯有她自己，因聖人賜下的龍頭神拐敏銳的察覺到不對。
但現在這種情況，顯然已經拉不動怒火攻心的三人，唯有云霄還可拉攏。
得她提醒，本就猶豫的雲霄果斷收起了混元金斗，“師姐看出了什麼。”
驪山老母眯眼，視線掃過整片功德海，明明該是世間頂尖至純至淨的地方，卻詭異的有些邪異。
“看不出，不過寶物示警，應該是有些異常。”
“不管如何，師妹與妾身先靜觀片刻，若有意外，也好策應趙師兄。”
雲霄不動聲色頷首。
……
“世間有爲法，皆如夢幻泡影。”
佛音浩蕩，虛實造化，法則同時動用，將眼前的一切消泯。
王牧再次領教到了如來的口含天憲言出法隨，也看出了端倪。
“竟是法則之間的融合和妙用！”
而非他曾經想象過的神合虛空，聖人神通。
他心中鬆出口氣，如此總算還是能抵擋一二，不至於真的面對一位聖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可以從如來身上學到些法則的應用。
如來很強，使用了九重世界法則之力的如來更強，威脅超過了上次，但王牧也同樣沒有原地踏步。
開天三印接連使出，上次傷到如來的因果印這次毫無用武之地，被輕易化爲虛無。
而後是弒神槍的先天毀滅大道，帶着無限鋒芒刺出，同樣只是刺透了如來一層金身便被阻擋。
最後纔是萬丈巨人，手掌如刀，攜帶着神藏之力悍然落下！
呲！
一聲輕響，金光破碎，如來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金漆般的鮮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