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該離去了。”
九層光圈在他腦後收縮成一道，格外亮眼。
摩羅眼中閃過一抹忌憚，“如來，你的道行倒是越來越深厚了，就是太過貪心，掌控越多越容易反噬。”
如來一言不發。
片刻之後，殿中只剩如來一人，偌大的靈山好似與其融爲一體。
“三千大道，吾盡取之。”
低沉的佛音震鳴，靈山上的光芒徹底沉寂。
……
人蔘果會，衆多大能被道韻包裹，已是沉浸在了論道之中。
在此時他們彼此的眼中，每個人的大道都有明顯的區分前後。
最頂端，毫無疑問是鎮元子、鬥母元君、南極仙翁這一批頂尖大能，接下來便是真武帝君，驪山老母等諸位存在。
再之後纔是大羅大成，大羅小成等等大羅。
之後更是太白金星這類老牌太乙。
無論如何，能參與論道的起碼都是太乙頂尖，剩下的存在即使地位尊崇，也照樣無法參與其中。
王牧此時也參與了進去，不過他不爭不搶，大道半含半放，並未徹底放開。
之前的論道會開端便是他開啓，宣講的內容則是因果與命運，時間與空間的關係。
他企圖拋磚引玉，在這場匯聚三界頂尖大能的聚會中，完善他的領悟。
他宣講的大道的確讓衆位包括鎮元子這般大能聽得如癡如醉。
但是卻沒引起共鳴，沒有一位大能宣講了類似的大道。
反倒是引來了少數幾位大能的奇異視線。
最終他失望停下，接着正式的論道會開始。
每一位大能都釋放了自己的道則，最差的也是法則大成，即使是太白金星這類太乙，未登上大羅，竟然已領悟了大道，而且臻至大成。
更多的則是圓滿大道，彼此交匯，綻放大道之光，格外璀璨。
而這些大道，有五行、陰陽、虛實真假、甚至空間等等三千大道，卻沒有命運，因果，造化，時間！
好似只有他一人掌控瞭如此大道。
他帶着疑惑繼續聽講，最終確定，包括鎮元子等人應該的確是沒有掌控他想要聽到的大道。
於是王牧做了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一場論道，讓他對很多以往未曾涉及的大道觸類旁通，甚至在俯瞰視角下參悟到小成。
而關於陰陽五行之類的法則，更是突飛猛進，接近大成乃至圓滿。
待論道會結束，王牧甚至對已經圓滿的大道有了更多的領悟。
他恍然發覺，踏足時光長河竟對領悟法則有如此程度的臂助。
時光長河是高屋建瓴的基礎，衆多大能的大道卻是一磚一瓦，直接將他送到足夠的高度。
不然即使他是如鎮元子這般的大能境界，也有足夠強度的道心，卻也無法一場論道就取得如此程度的進益。
一場論道，倏忽醒轉，已是半年時光。
人蔘果會自此也算舉辦圓滿，先清醒過來的大能各自離去，依然沉浸在悟道中的存在被鎮元子轉移到了道場範圍，不至於受到影響。
在五莊觀外，鎮元子見到了靜靜佇立的王牧。
鎮元子送走了最後的一批大能，嘆息一聲，帶着異樣看向王牧。
王牧一笑，“大仙既有此問，便是有心爲王某解惑了。”
鎮元子失笑，而後伸手一請，“道友請入內吧。”
靜室之中，二人相對而坐。
鎮元子直入主題，“道友可知何爲因果，何爲造化，何爲時間，何爲命運。”
這是王牧之前宣講大道時流露出來的法則。
王牧心中一動，並未發言。
鎮元子嘆息，“道友既悟此道，自然是知曉其中究竟的，只是道友怕是不知，在上古時，這四類大道被稱爲聖人之道。”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六種大道，與此四道聯合並稱先天十道。”
王牧疑問，“何爲聖人之道。”
鎮元子撫須，“聖人之道即爲聖人掌控之道，神合虛空，大道承載，道即吾，吾即道，見道如見聖。”
王牧若有所思。
鎮元子一笑，“道友可是疑惑，聖人爲何選擇如此十種大道承載，是大道因聖人而極致，還是聖人因掌道而聖。”
“正有此問。”王牧頷首。
鎮元子搖首，“道友的疑惑也是吾等道友的疑惑。”
“無人知曉此十種大道根底如何，也無人知曉此十種大道有何玄妙，同樣無人知曉聖人之聖是何緣由。”
“貧道也曾在近古聆聽混元道果時，以此問問詢過元始聖人。”
“那位答我：道在前，聖在後，道無止境，聖有路盡。”
鎮元子帶着餘韻回味了這幾句話，而後看向王牧。
“如此，道友可是有了瞭解。”
王牧頷首，眼中尚自帶着些奇妙，原來這些大道還有這樣的來歷。
鎮元子待王牧消化了一會兒，又帶着深意看向王牧。
“元始聖人還曾言，掌十道者雖不及聖，亦不遠矣。”
“而貧道此生所見之道友，悟一道者尚稀少，遑論多道並存，更遑論十道共存。”
鎮元子嘆息一聲看向王牧，“如此道友該知，你的四道並存是何等奇事！”
在尋常大能的共同理解中，大羅圓滿及聖人之間有着難以跨越的鴻溝，無說年來，跨越這個界限的，曾經公認的只有一人，便是如今的靈山之主，如來佛祖。
靈山也正是因這位佛祖纔在三界徹底站穩了腳跟。
而如今這個公認還要再增加一人，便是之前闖天的王牧。
之前或許這些大能會疑惑，爲何王牧會有如此的戰力。
現在可能已經有了解釋！
想到之前衆多大能離開時異樣的眼光，王牧心中恍悟，原來他們已經產生了這樣的遐想。
將他戰力如此出格的理由定位在了法則大道之上。
而眼前的鎮元子顯然也這樣認爲。
王牧笑而不語，或許唯有他知曉，他的戰力全在他的盤古大道，法則之道強則強矣，不過終歸只是輔助而已。
或許是他的大道沒領悟圓滿。才無法發揮那等威勢吧。
而如此存在，他倒是也想到了一位。
便是如來佛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