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業而又迅速。

    “找到了。”

    對着鍵盤敲打片刻之後,她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喃喃自語:“原來藏在這裏,要抓到了!”

    屏幕上出現一行又一行的代碼,在她的手指操控下,以人眼很難看清的速度快速閃過。

    最後,一個文件夾展露在面前。

    阮寒星跟她對視一眼,露出幾分喜意:“傳給那邊看看。”

    “老大就等着這個呢!”女孩微笑:“他們逃不掉了。”

    事情冗雜,到了中午時分才終於堪堪解決。

    程遠和霍姑姑推門而入的時候,阮寒星照舊坐在電腦跟前玩掃雷,女孩卻躺在沙發上睡得很香。

    “怎麼睡着了?”霍姑姑皺起眉,不滿地瞥了一眼:“這工作呢,怎麼就這個態度?”

    “說是昨晚玩電腦玩到很晚,累了。”阮寒星無所謂地聳聳肩,指尖漫不經心地點着鼠標:“讓她睡吧,年輕人嘛,總是喜歡熬夜。”

    散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霍姑姑越發輕視她。

    連公司都管不好,就算一時走運賺了點錢,最後還是要賠個乾乾淨淨。

    不如放到她的手上,用來做更多的事情。

    “寒星你就是脾氣太好。”

    這會兒她像是完全忘記了兩人曾經的恩怨,笑得格外親切和善:“管理員工還是要保持距離,該罰罰,該獎獎。你一昧對他們好,反倒會讓他們消極怠工的。”

    “偶爾一次,沒什麼的。”阮寒星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勸了不聽,霍姑姑也不多言,轉而滿臉喜氣地說:“經過這一上午的審查,最終結果已經出來了!你快看看。”

    “阮女士請過目。”

    程遠將一份文件遞到她的面前,恰好看到電腦屏幕上,最高難度的掃雷界面,她點下最後一下鼠標。

    勝利的音效響了起來。

    他的心頭莫名跳了一下,貪婪和即將到手的利益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如果沒問題的話,在上面籤個字就可以了。”

    “這樣。”阮寒星拿起筆,連看都不看文件,乾脆利落地翻到簽字處:“韓助理,我還是信得過的。”

    程遠和霍姑姑聞言一喜,下意識地緊緊盯着她的筆尖,嘴角的笑容壓不住。

    眼神是如出一轍的貪婪和迫不及待。

    真奇妙,霍姑姑明明姓霍,卻跟程家人是這樣的相像。

    這份合約的擬定出奇得順利,韓修齊等人完全是被他們牽着鼻子走,在原本的心理價位上又擡高了兩成。

    這些人連還價都沒還,簡直是天降一筆巨財,怎麼能不讓兩人喜形於色。

    阮寒星的筆尖落在了紙面上,洇出一個黑色的小圓點。

    然後她看着程遠和霍姑姑的神色,倏然一笑,動作利落地將筆戴上筆帽:“但是,這份合約,我不能籤。”

    “爲什麼?”霍姑姑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好一會兒才勉強調整平復,強笑:“寒星,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好不容易忙到了最後一步,你難道要臨時反悔?”

    “姑姑說笑了,我怎麼會臨時反悔呢?”阮寒星微笑着放下筆,擡眼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我從來都沒打算過要籤啊。”

    霍姑姑花了好一會兒,才徹底消化她這句話的意思。

    她的耳朵嗡鳴,一會兒是自己幾次賠笑,還花了兩千六百萬給阮寒星造勢,一會兒是她說從來沒打算過要籤。

    她眼前不禁黑了片刻:“寒星,這種玩笑開不得。”

    “我從來不愛開玩笑。”阮寒星表情冷淡:“尤其跟關係一般的人,我更不喜歡開玩笑。”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程遠不禁拍了桌子,怒道:“忙了這麼多天,阮女士這是把我們所有人當猴耍?”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籤不籤也由不得你了。”霍姑姑臉色猙獰,黑着臉道:“你這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她已經逼到了絕境,絕對不可能任由阮寒星就這樣離開。

    “姑姑還能強迫我不成?”

    分明在別人的地盤上,阮寒星卻不見慌亂,嗤笑:“我勸姑姑冷靜點,不要做違法犯紀的事情。”

    “違法犯紀?”霍姑姑眼底帶着惡意,翹起嘴角冷笑:“怎麼會呢?我們都是合法公民。沒有證據,寒星你可不要胡說啊!”

    這個公司裏,全都是他們的人,這間總裁辦公室裏又沒有監控。

    等到條約簽好,這羣草包還不是任由他們搓扁捏圓?

    一羣沒什麼社會經驗的蠢貨,只要威逼利誘,不怕他們不老實。

    程遠跟她對視一眼,意見達成了一致,陰沉着臉逼過來。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有幾個穿着西裝也一臉匪氣的男人走進來,隱隱地盯着韓修齊幾個人,防止他們阻礙兩人的行動。

    眼見情況緊急,阮寒星卻絲毫不見慌亂,漂亮的臉上帶着淺笑。

    她甚至悠然地託着下巴,慢條斯理地點點頭:“看來姑姑和程總早就有所準備。”

    “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罷了。”程遠獰笑一聲:“阮女士這樣的美人兒,我本來是不想動粗的。可是誰讓阮女士不肯配合呢?”

    他的眼底不禁掠過了晦暗貪婪的光芒,控制不住地用令人噁心的目光上下掃視。

    豪門貴婦,總是再要面子不過。

    只是讓她簽字還是不夠保險。

    如果他嘗過了她的滋味兒,再拍下照片作爲威脅,不怕她不老老實實聽話。

    一個貧民窟好不容易爬進豪門的女人,對於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敢聲張的。那霍家,以後不就成了他的提款機?

    越想越覺得興奮,程遠扯了扯領口的領結,感覺有些熱意。

    “我不喜歡你的眼神。”阮寒星皺了皺眉,厭惡道:“很讓人噁心。”

    “是嗎?”程遠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聲:“真是抱歉。那阮女士只能忍受一下了。”

    等到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畢竟,大家相處的時間還有很長。

    這樣的尤物,很快就要落到他的手中,程遠不禁激動萬分,眼神越發得露骨。

    “可是我不想忍受呢。”阮寒星淺淺的笑了一聲,擡起亮如寒星的眼眸,倏然一冷:“我只想挖出你的眼珠,讓它們再也不能這麼噁心地黏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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