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寒星有時候都會覺得好笑。

    不知道給自己拿了什麼劇本,鍾少陽簡直自我感動到了極致,隔三差五給她發一些深情表白的短信。

    送了請柬之後,發短信的頻率更是直線上升。

    阮寒星把他的手機號碼拉黑,手機還屢次提醒攔截了多少條消息。

    簡直煩不勝煩。

    “我不會相信你的胡編亂造的!就算你以前用什麼狐媚子手段迷惑了我哥,我哥也要跟黎眠姐訂婚了!”

    充耳不聞,鍾思思堅持道:“我告訴你,如果你有任何不合時宜的舉動,我一定會讓人把你趕出去!下三濫就是下三濫,爬進豪門的圈子,也變不成鳳凰!”

    “你要把誰丟出去?”

    霍沉的眸光一冷,萬年玄冰似的壓過來:“鍾小姐真是好大的口氣。”

    對上他驚人的氣勢,鍾思思忍不住臉色發白,抖了一下。

    “我,我難道說得有錯嗎?”

    她強撐着昂起頭,握緊拳頭:“今天這裏是鍾家的宴會,我們鍾家不歡迎居心不良的人!”

    “原來,這裏不歡迎我們。”

    冷冷地勾了下脣角,霍沉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一側:“鍾家好大的架子。”

    他沒有多跟她說一句話,鍾思思卻覺得胸口涌上莫名的羞辱。

    他那一眼,像是在看不值一提的垃圾,都不值得他分半分目光。

    高高在上,將她碾壓進塵埃。

    憑什麼!

    “思思,你在胡說什麼!”

    纔剛走過來的鐘定國,臉色勃然大變,一把拉住鍾思思,訓斥道:“爸爸媽媽就是這麼教你的?你就這麼對待客人?你的教養呢?”

    “我又沒有說錯!這個女人來訂婚宴能安什麼好心!”

    鼻尖一酸,鍾思思忍不住委屈地紅了眼眶,喊道:“她不就是不要臉,非要來糾纏我哥嗎?她都已經結婚了,我哥也已經訂婚了,她還要來當小三,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思思,怎麼能這麼說話呢!”

    林柔忙攬住她,輕拍一下後背,“不許亂說話。”

    卻沒有否認的意思。

    “霍總,思思被我給慣壞了。”

    鍾定國忙賠笑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千萬別跟她計較。等晚點回家,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

    “既然要教訓,何必等到回家。”

    眼底帶着森寒,霍沉冷聲道:“我跟夫人就在這裏看着,鍾總要怎麼教訓,儘管來,不用顧忌我們。”

    “這……”

    鍾定國瞠目結舌,沒料到他竟然不按牌理出來,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只是客套客套,怎麼還當真了?

    “這位鍾小姐,看起來比我夫人還要大上一輪。”

    霍沉得理不饒人,不依不饒地道:“她都是孩子,那我夫人是什麼?我夫人也不是沒人護着的,真以爲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我霍家頭上?”

    “你胡說!我纔沒有她大!”

    分明比阮寒星還小上半歲的鐘思思當場破防,控制不住地怒道:“憑什麼要教訓我,我又沒做錯什麼!阮寒星自己做得出不要臉的事情,還怕別人說嗎?”

    “原來你沒有阮女士年紀大嗎?那長得挺着急呀!”

    伍易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笑嘻嘻地道:“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伍二少。”

    見到他,霍沉眉頭蹙起。

    又來一個惹人煩的。

    “我陪我姐來湊個熱鬧。”

    面對他,伍易有點慫,縮了縮脖子湊到阮寒星的身側,小聲道:“我就是過來跟阮女士打個招呼,我哥又不在。”

    別對他發射死亡光線了!

    有什麼不滿地,儘管朝着他哥去啊!

    他只是個無辜的喫瓜羣衆,何必要這樣殃及池魚呢?

    見他這副慫樣,阮寒星不由好笑,搖搖頭輕喊了一聲:“霍先生。”

    咂了下舌頭,霍沉不滿地垂下眼。

    鍾思思的臉色青白,差點當場氣炸了。

    哪個女人受得了別人說自己老?

    偏偏伍易還一無所覺,理直氣壯地道:“這是哪兒來的醜女人,竟然想欺負阮女士。沒捱過打吧?”

    她沒捱過,他捱過啊!

    可疼了呢!

    阮女士只是張張嘴,三兩句話,他哥攆着他滿霍家跑,活像不是親兄弟。

    嘖,勇士啊這位姑娘!

    心有慼慼焉,他忍不住又嘀咕一句:“長得醜但是勇氣可嘉,倒是可以做個朋友。”

    他就喜歡跟膽子大的人交朋友。

    鍾思思的鼻子都氣歪了。

    “伍二少說笑了。”

    鍾定國賠笑賠得臉都要僵了。

    在場的衆人,他一個都惹不起,只能小心翼翼地哄着。

    霍沉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深邃的眸子猶如危險的海面,淡聲道:“鍾總不要浪費時間,我還等着見識一下鍾總的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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