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很愛我的夫人。”

    黑眸中一片冷光湛湛,霍沉冷淡道:“阿黛爾小姐,希望你注意你的言辭,不要惹我夫人不高興。”

    他毫不避諱,牽過阮寒星的手,放在脣邊落下輕柔的親吻。

    注視着她的時候,那雙黑眸融化成溫柔的海洋,嗓音裏帶着款款深情:“夫人是我的心尖至寶,沒有任何人能夠讓她皺眉。”

    面對着他的目光,阮寒星有片刻的心跳失衡,連帶着耳根都微微泛熱。

    不知道是不是身在異國他鄉的原因,說着英文的男人也不復之前的內斂。

    表白的話信手拈來,彷彿在頌詠詩歌。

    脣角不自覺地翹起,臉頰泛上了淺淺的紅意。

    他們的濃情蜜意,卻讓阿黛爾如遭雷擊。

    “不,我不相信!霍,你難道忘了你在F國的一切嗎?”

    阿黛爾擡高了聲音,顧不得四周的目光:“是我在你住院的時候去探望你,你忘了當初保護我,告訴我不會讓人傷害我……”

    “阿黛爾,夠了。”

    伯納德的臉色微微變化,沉聲道:“你太失禮了,完全不像是個淑女。”

    “爸爸!”阿黛爾捂着胸口,漂亮的眉頭皺在一起,淚眼盈盈。

    “演奏會要開始了,阿黛爾。”

    有些心疼地拉住她的手,伯納德擁抱她,安慰道:“演奏會可不是該喧譁的地方。阿黛爾,坐下吧。”

    阿黛爾沉默了片刻。

    最後還是在伯納德威嚴的目光中坐下,眼眶微微發紅,抿着脣像是在生氣。

    “霍,好好欣賞音樂的盛宴吧。”

    伯納德笑了笑,熱情道:“你跟阮女士第一次一起來F國,等演奏會結束,我們一定要一起喫個飯。”

    霍沉勾了勾脣角,沒有言語。

    今天的主角是霍筱寧,他們沒有再繼續研究,紛紛落座。

    大劇院有一瞬間的黑暗。

    像是忘記了兩人還牽着手,霍沉鎮定自若地坐好,身姿筆挺,跟她十指相扣。

    阮寒星似笑非笑,在昏暗中看了一眼他英俊的側臉,嗓音輕柔地道:“霍先生……”

    耳根微紅,霍沉輕輕地應了一聲。

    “波旁家族,在F國的君主時期,應該被叫做孔代親王家族吧?”

    她的聲音依舊柔和,咬字緩慢而又清晰。

    因爲不想被別人聽到,她的紅脣貼在他的耳廓邊上,吐息溫柔地灑在他的肌膚上。

    伴隨着她身上的幽香,讓人心猿意馬。

    厚街微動,霍沉的大腦忍不住放空,等到緩慢地處理清楚她話中隱含的意味,男人剎那間臉色微變,瞳孔地震。

    見到他這副模樣,阮寒星輕笑一聲,帶着細微的啞意:“看來,我猜對了呢。”

    波旁家族姓氏的全稱是德·波旁,是F國的頂級貴族。

    數百年的歷史,即使在現在,依舊是F國的龐然大物。

    作爲頂級貴族的伯納德卻對霍沉禮讓三分,甚至表現出忌憚……

    阮寒星眼底的笑意更深,指尖在霍沉的手心裏輕輕刮蹭兩下:“救命之恩?霍先生,還真是神祕。”

    她的腔調裏,本來就帶着幾分水鄉的軟語,像是在撒嬌。

    那點點啞意,更是像是小勾子似的,僅憑聲音,就帶着無盡的婉轉風情。

    霍沉卻無暇想入非非,心跳得很快,薄脣抿成了一條線:“夫人,我不是故意要瞞你,是……”

    “噓——”

    一根微涼的食指,抵在他的脣畔。

    阮寒星笑靨如花,眸光清澈,叫人猜不出她的情緒。

    而她心神放在了舞臺上,彷彿黑暗中的交流都是一場夢境,低聲道:“演奏會開始了,專心一點。”

    F國大劇院的演奏會,是無數演奏家心中的聖地。

    這場演奏會自然是意料之中的完美,霍筱寧的表現更是驚豔。

    第一次登臺,這個膽小的女孩沒有害怕退縮,勇敢地在衆人目光肆意舒展自己的美麗,展露自己的魅力。

    像是迎着朝陽盛開的花兒,肆無忌憚地向世界展示自己的美好。

    衆人聽得如癡如醉,只有霍沉心神不寧,一直拿眼神打量着阮寒星的面色。

    他本身的存在感很強,阮寒星自然不會一無所覺,面含笑意,恍若未覺,也沒有給出任何的迴應。

    惹得他越發忐忑。

    也叫一旁時不時關注他們的阿黛爾氣得面色扭曲,眼中滿是嫉妒。

    演奏會結束的那一刻,掌聲雷動。

    “夫人。”

    趁勢拉住阮寒星的手,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男人,黑眸中帶着不安,低聲道:“夫人不要生氣,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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