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地瞥她一眼,彷彿沒看出她的那點竊喜,阮寒星淡聲道:“一點小傷。”

    “姐姐,你現在畢竟是霍夫人,也代表着霍家的臉面。”

    阮未思的大眼霧濛濛的,像是帶着關切,輕聲道:“不能再像是以前動不動就打架了。小太妹似的,像什麼話?傳出去未免讓人笑話。”

    “我知道這話姐姐可能不喜歡聽,但是我作爲妹妹,還是要勸姐姐一句。”

    明明說着討人厭的話,她還要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小聲道:“姐姐不能仗着霍總的寵愛,就這樣肆意妄爲。不然霍總在其他人面前也難做,多丟人啊!姐姐要多爲霍總想想。”

    “不勞掛心。”

    微涼的眸子冷冷看她一眼,霍沉寒聲道:“夫人這樣就很好,我很喜歡,不僅不覺得丟人,還因爲夫人而自豪。阮小姐有空關心別人,不如多約束一下自己。”

    “相比於夫人,我倒是覺得愚蠢惡毒的妻妹更讓我覺得羞慚。”

    他沒什麼情緒地勾起脣角,嗓音冰涼:“幸好你也算不得什麼正經妻妹,否則霍某隻怕無顏出門交際。”

    阮未思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片,眼中淚珠搖搖欲墜:“霍,霍總……”

    屢次被打擊,她哪裏還看不出,霍沉根本不是她能奢想的人。

    就算放棄了攻略這個男人,被一個樣樣優秀出衆的男人這樣當面貶低,她仍舊覺得恥辱極了。

    “行了,別在這裏浪費眼淚了。”

    阮寒星皺眉,冷聲道:“一會兒有你要哭的地方,在這裏哭得再多也沒人在乎。”

    這裏是最近的醫院,顧釗現在已經給就在這邊急救。

    阮未思出現在這裏,爲了什麼不言而喻。

    聽到這話,她果然僵了一下,乾巴巴地道:“我不知道姐姐在說什麼。”

    話是這麼說,眼底的淚意卻已經散了個乾乾淨淨。

    “隨便你。”阮寒星懶得跟她糾纏,挪開眼不再看她。

    霍沉依舊小心翼翼地護在她的身側,將她跟醫院門口進進出出的人隔開,做得自然又得心應手。

    顯然是發自內心地呵護她,並且習以爲常。

    男人高大疏冷,俊美高貴,女人婀娜纖細,漂亮優雅。

    站在一起,像是這世上最般配不過的神仙眷侶。

    阮未思眼底閃過嫉妒不甘,死死地咬住牙關,突然開口道:“姐姐,爸爸讓你有時間回家喫飯。”

    聞言,霍沉頓時滿眼冷厲地看過來。

    目光尖銳,像是徹骨的冰針,將阮未思釘在原地。

    她像是被什麼危險的生物盯上,如墜冰窖動彈不得,彷彿下一瞬就會被咬斷喉嚨。

    “回家喫飯?還是回家上套?”

    阮寒星也想到自己今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回到阮家的情形,忍不住諷刺道:“讓他收了那點鬼心思。沒請算到他頭上,就讓他先好好呆着。”

    觸及她的底線,就別怪她不顧這點血肉之情。

    恰好這時,司機開車停在門口,兩人頭也不回地上車離開。

    阮未思渾身冰冷地在原地站了好久,才臉色慘白地輕唾一口:“什麼玩意兒……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說罷,她搓了搓胳膊,悻悻找人問了病房,上樓去住院部看望顧釗。

    顧釗的傷勢看起來眼中,其實並沒有傷到什麼要害,拔出刀子進行止血縫合之後,他已經轉到了單人病房裏。

    這會兒人都已經醒了,麻藥的效力還沒過去,反倒讓他多出幾分從容,還能抓着伍月的手趁機表衷心:“月月,你能原諒我真的太好了。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對你,如果以後我再對不起你,就讓我……”

    “噓——”

    伍月伸手,像是每個熱戀中的小女生一樣,用食指按住他泛白的脣。

    眼底帶着幾分嗔怒和心疼,她輕聲道:“說這些幹什麼?你都豁出命來保護我了,我要是還不相信你,我成什麼了?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我當時沒想那麼多。但是相比於讓你受傷,我寧願自己受傷。”

    顧釗順勢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口,柔聲道:“月月,我永遠都捨不得讓你受傷。”

    伍月的臉頰微微漲紅,看着他的眼神裏柔情似水,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她想,這大概就是苦盡甘來吧。

    以前的顧釗不懂愛,現在卻願意爲了她做出改變。

    她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見她羞怯地垂下頭,顧釗的眼底閃過一絲得意,繼而裝作不經意地道:“對了,你跟阮女士今天怎麼會惹上那麼一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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