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都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走出去都是讚歎豔羨的目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偏偏他掙扎反抗不得,只能抱着頭在心底裏暗暗詛咒怨恨。

    這個賤人!

    被他玩爛了,竟然還敢這麼對他!

    早晚有一天,他要給她好看!

    夏昕怡像是要把從前的委屈痛苦,全部都發泄出來。

    打得氣喘吁吁,說不出話來,就咬緊了牙關繼續拿着書本砸。

    好在她兩手捧着書,是用書封砸人,疼是疼,照她的力氣估計也砸不壞。

    阮寒星索性就沒有阻止,讓她好好發泄一些。

    搓了搓手,剛纔還義憤填膺的霍淺淺忍不住踱步過來,小聲道:“別說,老實人發火其實也挺可怕的。”

    她本來覺得夏昕怡是個軟包子,像是從前的霍筱寧一樣。

    所以生怕她有老舊思想,妥協或者捨不得。

    不料這姑娘拎得清,打起人來還挺瘋狂。

    “讓她發泄出來,心裏就痛快了。”阮寒星不置可否。

    誰都不是泥捏的,怎麼可能沒有憤怒不甘呢?

    警員已經熟練地將地上的大漢銬起來,帶了下去。

    他們從大爺大媽們的口中知道了大約的事情經過,對李文洲的所作所爲也十分不屑,故意裝作沒看到,各自去銬人。

    約莫着差不多了,纔有個女警過去攔了一下:“姑娘,別打了。打人是犯法的,這個是嫌疑人,我們得帶走了。”

    夏昕怡累得喘不勻呼吸,停下手,眼中的淚水就沒停過。

    好在她一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對着警員有着天然的敬畏。

    聽到女警這麼說,就老老實實地收手,沒再繼續動手。

    李文洲咬緊了牙根。

    既然打人是犯法的,早幹什麼了?現在纔過來,他都快被打死了!

    女警可不在乎他在想什麼,直接掏出冰涼的手銬將他銬住,語氣嚴厲地道:“起來,跟我們下去!”

    喫夠了苦頭,李文洲不敢反抗,老老實實地站起身踉蹌着下樓。

    看着他這副模樣,夏昕怡的眼底閃過快意,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乾脆就站在原地抹眼淚。

    “霍總,阮女士,實在是不好意思。”

    西城區的警員,對阮寒星幾乎都很熟悉了。

    這位是豪門闊太,作風卻奉公守法的很。

    遇見事情就報警,完全支持他們的工作,還幫他們提供了不少線索。

    因此這位警員的態度也很好,禮貌地露出笑容:“不好意思,路上發生了連環車禍,我們的車都堵住了,這纔過來晚了。”

    連環車禍?

    阮寒星的目光微微一寒,踹了一腳裝死的成哥,冷聲道:“他們說過,有讓人去攔着警車。連環車禍可能是他們故意弄出來的。”

    還真是大手筆。

    只是爲了拖延一下警方的動作,就能折騰出一場連環車禍,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受傷出事。

    在這些人的眼裏,人命到底算什麼?

    聽到這話,警員的表情也有些難看。

    反倒是成哥,大概明白跑不了,倒是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

    撇撇嘴,斜着眼吊兒郎當道:“什麼連環車禍?我不知道。我只是個小混混,隨便鬧點事兒,哪有那麼大的能量?”

    “砰!”

    阮寒星擡手,乾脆利落地在他臉上搗了一拳:“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長官,這人動手你不管嗎?”

    拿準了她在警員面前也不會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成哥有恃無恐,還喊了起來:“動手打人,我可是要告你的。”

    “你不是早就受傷了嗎?”警員皺眉,厲喝一聲:“老實一點!”

    常年跟這些犯罪分子打交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成哥身上絕對不是那麼簡單。

    心底生出厭惡,礙於規矩和法律,他不能做什麼,只能扭開頭將他銬住。

    “你這是包庇啊,長官!”

    大概是真的很有經驗,這會兒成哥倒是又猖狂起來:“我要投訴你!你們都是一夥的!等着我告……”

    “你要告誰?”

    就在這時,一道冰寒淡漠的聲音響起。

    大掌貼在成哥的後脖頸上微微收緊,霍沉幽冷的眸子裏沁着殺意,冷冷問道:“你說我夫人打了你?你不滿?”

    他明明沒有什麼表情,長相英俊貴氣,整個人並不兇戾。

    可是在他的目光下,成哥卻感覺從腳底涼到頭皮,彷彿在他黝黑的瞳孔裏看到了屍山血海。

    這個男人,真的太恐怖了!

    成哥忍不住兩股戰戰,頭皮發麻。

    危險!

    他清晰地感知到,如果他敢再繼續出言不遜,這個男人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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