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偏偏還躲不起。

    他都心甘情願來坐牢了,這兩位怎麼還不放過他呢?

    “你放心,我們不是公職人員,不可能參與你的審訊。”

    阮寒星的目光冰涼,坐在他的對面,冷聲道:“我只是以我私人的身份,來問你幾個問題。”

    “阮女士,你要問我也不會說,何必費這個功夫呢?”

    成哥不由笑了一聲。

    他下意識就想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然而一觸及到霍沉幽深的眸子,心底就下意識有些犯慫。

    情不自禁規規矩矩坐好,臉上滿不在乎的表情也稍稍收斂一些。

    想他好不容易爬上個小頭目的位置,這些年呼風喚雨,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忍不住捏住桌角,頓了頓,才嗓門不高地道:“霍總,您別這麼看我,看我我也是這個態度……”

    拿眼神嚇他什麼意思?

    當他是嚇大的?

    雖然確實心裏有些怕,但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清清楚楚。

    不說,他還只是因爲強闖民宅又破壞他人財物,頂多被關起來一小段時間,再賠償一筆錢罷了。

    他要是說了,先不說到底要蹲多久,沒了兄弟情義,他以後還怎麼混?

    他真正的主子,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我也沒說錯啊!”

    有些不耐煩地撓了撓頭,成哥帶着點暴躁:“阮女士,我知道你不願意看到我這樣的渣滓。不巧,你跟霍總纔剛給我揍了一頓,我也不是很想看見你。相看兩相厭,咱們何必互相爲難呢?您說是不是。”

    “還挺有文化。”

    阮寒星忍不住嗤笑一聲:“你以爲你不說,就沒事了?”

    “還是咱們國家九年義務教育普及的好。”

    反正不肯說,成哥也配合着貧嘴,笑道:“我也是真沒什麼好說的。能說的都跟警員說過了,還說啥?”

    像是真有多無辜似的。

    “你不說,就能掩蓋你幾次三番要做些齷齪事兒的事實嗎?”

    阮寒星卻沒有笑,雙目清冷,嗓音裏也摻着冰渣子:“你別忘了,你煙裏摻的東西,在咱們這兒,可不是小問題。”

    不否認,在國外很多地方,那些東西是合理甚至合法的。

    但是在國內,打擊力度別提多高了。

    只要查出這些東西,成哥一準兒跑不了。

    “煙裏什麼東西?煙裏怎麼能慘東西呢?”

    成哥當然知道這件事兒的嚴重性,二話不說就是裝糊塗:“阮女士您可別嚇唬我。我這從小就在街上混,也沒上過什麼學,哪兒知道煙裏都有啥?你這說得怪嚇人的。”

    說着,還像模像樣地搓了搓胳膊。

    “你不要裝糊塗!”

    見狀,阮寒星終於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就上次你要給顧玖和淺淺抽的煙,你心知肚明!”

    “那不就是普通煙嗎?能有什麼東西?我們每天都在抽的。嚇我一跳。”

    成哥咧嘴笑,像是鬆了口氣:“您看看您這嚇了我一大跳,我當初就是想巴結顧小姐……畢竟顧氏未來的繼承人嘛,巴結上了,我們兄弟還不是喫香的喝辣的?”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無恥,攤攤手道:“我也承認,我還想着,要是能借着顧小姐喝醉了發生點啥,說不定我就能一步登天。”

    “畢竟顧小姐長得好看,又是顧氏未來的繼承人,這軟飯誰不想喫啊?”

    他攤攤手,滿臉不在乎地笑問道:“這不是沒喫上嗎?阮女士您親自己來,把人給帶走了。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看他這幅一推四五六的樣子,阮寒星眼底的冷意更甚。

    她上次想要放長線釣大魚,故意沒有報警找人,當然也沒能留下證據。

    這會兒看到成哥矢口否認,她還是忍不住胸腔中滿是怒火。

    這時,一個溫熱的大掌捏住她的手,微微用力。

    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莫名叫人的心中生出幾分踏實來。

    “你以爲,你這麼說就沒有證據了嗎?”

    面對成哥,霍沉身上的冷意幾乎化爲實質,危險地眯眼:“你們一起被抓進來的這麼多,你確認每個人的嘴巴都像你這麼嚴?”

    成哥的臉色微微一變。

    “看看你身後的大字,白底紅字清清楚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面無表情,霍沉雙眸幽暗:“先說的人當然是減刑處理,你負隅頑抗,就能討得了?數罪併罰……不知道等你出來的時候,你的主子還願不願意用你這條忠心的狗。”

    這話一出,成哥的臉色青白變幻,幾乎要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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